“拿着伞。”他把伞递给她。
宁苏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腾出一只手握住伞柄。穆景庭脱下西服外套披在她肩上,动作太快,她愣了一下,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只见穆景庭转过身背对她,微微弓着背,单薄的白衬衣撑起肩胛骨的弧度和宽阔背脊的轮廓,润朗的声音混合着清冷雨水,有股温柔潮湿感:“我背你过去。”
宁苏意似给吓了一跳,瞳孔放大:“不用。”
哪至于那么矫情,大不了就脱鞋打赤脚淌水。再者,她自身原因,不喜与异性有超出正常社交范围的肢体接触,哪怕眼前人与自己相熟多年。
穆景庭却不由分说,回身攥住她一条手臂,往自己肩上一搭,腰弯得更低,双手托住她膝盖弯,不费吹灰之力背起她。
一霎,宁苏意大脑里的神经都炸开了,指尖颤栗,浑身僵硬做一尊雕塑。
“放松点,摔不了你。伞打好了,不然咱俩都得淋湿。”穆景庭半截裤腿已被打湿,也是豁出去了。
宁苏意紧张之下吞咽口水,闭了闭眼,到底没能避免额头出冷汗。
短短一段路,倒真像是淌过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流。
等她能喘出一口气时,发觉自己的掌心一片濡湿,肯定不是被雨水打湿的,只能是她出的汗。滑溜溜的,几乎要握不住伞柄。
车门打开,穆景庭没放她下地,而是一转身,将她放进车里,搭在她肩头的西服终于在颠簸中掉落,泡进雨水里。
穆景庭弯腰拾起西服,随便团作一团扔进去,躬身坐在她身边,关上车门。
宁苏意伞打得好,他肩头没淋湿多少,只西裤和皮鞋不能看了,湿得一塌糊涂。
“感觉自己背了个不会动的石墩,这么担心我摔了你?”穆景庭戏谑,找出车里备用的干净毛巾递给她。
宁苏意还没能从生理紧张中缓过来,手指紧攥着包包的提手,指甲边缘泛白,自然没能将他的话听进耳朵里。
穆景庭握着毛巾推一推她的手臂:“酥酥?”
宁苏意“啊”一声,惊醒过来一般,脸发白地接过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衣服上的雨水。
“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有。”她拿毛巾擦拭着透明文件袋,编了个谎言,“我就是担心,文件被雨淋湿了。没什么。”
雨势稍减,司机掉头回去。
宁苏意的身体渐渐回暖,思绪也跟着重新转动起来,问:“小迟呢?不是说和你一起吗?”
“在前面一家饮品店等我们。”穆景庭接了她用过的毛巾,潦草地擦了擦裤腿,发现于事无补,也就作罢。
片刻,车停在那家饮品店门口。
井迟撑着伞从店里出来,手里拎着纸袋。伞沿的雨水迅速滚落,如瀑如幕,将他周身渲染得一片模糊,像揉皱的纸张的毛边。
他走近,看见后座被穆景庭占据,便拉开副驾驶车门,侧身坐上去,回头将手里一杯热饮递给宁苏意:“喝点,免得感冒了。”
宁苏意抬起眼帘看着他,他那双淡静如水的漆黑眼眸,此刻更是蒙了层雨水一般,湿漉漉的,里头的情绪叫人看不懂。
宁苏意声调上扬地“嗯”了声,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
待她接过姜撞奶,井迟便扭回身子坐正,系上安全带。
宁苏意手心里一簇热烫的温度,熨帖得很,她指腹轻轻摩挲光滑的纸杯外壁,车里几人都沉默。
到了餐厅,穆景庭从车里拿一套备用衣服,让他们先去包厢,他要借用一下餐厅的休息室,换下身上略显狼狈的湿衣。
温度适宜的小包间里,只有宁苏意和井迟。井迟看她一眼,那杯姜撞奶还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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