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撤了?”杜闻则似乎在问何卢,又像是在问自己。他起初以为自己睡昏了梦见的,拍了下脸才确认自个儿还醒着。
何卢也怔怔问,“可要追击?”
杜闻则沉思片刻摇头道,“以防有诈。”胡夏撤离井然有序,后变前,前边后,急促中却没显出慌乱。
“难不成是西秦或是北魏有变?还是阴平出兵来援了?”何卢又问。
“不应该。”杜闻则此时剑眉紧锁,“武都阴平相距不过十里,一直有狼烟通信。青烟为胜,红烟意退,黄烟令守。若是武都有变,姚老将军定会焚狼烟相告。”
“难不成是仙姬……”何卢自言自语,杜闻则也听见了,却也未置可否。
对于不知内情的何卢和杜闻则来说,护国仙姬究竟是如何退敌的,实难想象。
与何卢和姚中建分开后,邀雨在北魏偷偷隐藏起来,硬是又等了三日才出发。
一则是为了避开各方的眼线。二则她也是贪心了,想要向拓跋破军借兵,一举吞了胡夏的军队。可惜魏皇强留拓跋破军在宫中,邀雨就算有无数理由说服拓跋破军也徒劳无用。
邀雨怕仇池撑不住,最终还是放弃借兵的计划,和子墨一路向南,沿着胡夏军进攻仇池的路线,几乎是尾随着他们向仇池靠近。
胡夏其实对仇池窥探已久。夏朝奢靡,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起初有奢延水里打捞的黄金供给,赫连王室想怎么挥霍无度都可以。可是这几年,能打捞上来的黄金越来越少,王室的花销却越来越大。
于是赫连勃勃便看中了仇池这个南北交接的通商重地。只要拿下仇池,再提高关税和商税,那便是金山银海无穷无尽。
起初赫连勃勃还担心,自己跨过北魏攻打仇池会引火烧身。可如今魏皇刚登基,内局尚且不稳,又何谈外政?
而仇池使节在宴会上当众开罪魏皇一事更坚定了赫连勃勃攻打仇池的信心。于是胡夏皇亲自领兵,一路所向披靡,攻下汉阳之后,直接杀到武都城下。
邀雨和子墨跟上了胡夏军后,躲在暗中观察了胡夏王赫连勃勃几日。此人刚过不惑之年,人长的虽挺拔伟岸,却残暴嗜杀,狂妄自满。行军途中,他常常坐于马上,如见有奴隶倦怠,便一箭射死。又或手执长剑,掠军而行,若有兵士头盔歪斜,则挥剑直取其首级。
邀雨觉得自己的“嗜血成性,草菅人命”跟赫连勃勃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就这么个人,也敢妄自称帝?”邀雨有些不屑地望着胡夏军的队伍,“想与宋魏分庭抗礼,这赫连勃勃未免太过夜郎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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