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雪,此刻仿佛从沉睡中刚刚被二人的脚步声惊醒,抖了抖全身的白雪,脚尖轻轻点地,身子便立上了枝头。
枝头一晃,那人便出了院子,消失不见。
求不得嘴里的“沈大哥”三个字愣是没有机会喊出来。
北平。
朱棣将自己关进书房,不吃不喝的,已经过了一天一夜。由于他事先下了命令,没有人敢进去打扰他,甚至没有人敢进去送饭。
此时一老一少二人来到了书房门口,已经改名郑和的马三宝见了大喜,自己不敢说话,便朝道衍和蓝月拱了拱手,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
道衍眯起三角眼一言不发,蓝月则朝郑和点了点头,二人推门前后脚进了书房。
朱棣刚想发怒,见是他二人,便把骂人的话咽了下去。
道衍进屋之后便找个地方,盘腿闭目打起坐来。
蓝月看了看朱棣,也沉默不语,从书架上找了一本书,翻看起来。
朱棣本以为这二人进来要劝自己,哪知道这二人,一言不发,且悠闲自得。
如是情形,持续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朱棣有些忍不住了,便苦笑着对道衍大师说道:“没想到靖难这件事情竟然如此之艰辛,早知如此,不如学习大师,每日修行打坐了!想必也是人生之美事。嗯,或者跟逸仙学修道也不错。”
说着又唉声叹气起来。
听了这话,半天不动的道衍突然站起身来,三角眼睁成圆形,三步两步跨到朱棣身边,按住他的双肩,仔细晃了几下,大喊道:“醒醒吧,回不去了!”
“你、我、他,咱们几个都是反贼,反贼如果不成功只能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而且全家都会跟着去死!所以必须赢,只能赢!”
朱棣一开始被道衍说动了心,有所震动,可是想想刚刚经受的失败,想想盛庸那几乎无法破解的阵势,朱棣又泄了气。
“逸仙,为之奈何?”
蓝月放下手中的书:“都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种事情常人说起来很简单,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能够这样说才是真的厉害,以平常心看待胜败,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想当年肥水之战胜利后,胜利的消息传到谢安手里,当时他正和人下棋,故作镇静,淡淡的对客人说,只是小孩子打了胜仗而已。客人走后,谢安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跨过门槛时,居然把脚下木屐的齿给折断了。”
“谢安乃东晋名士,修为极深,面对胜利时,当着别人还能克制,自己独处时,这依然折断木屐齿。”
“对待胜利尚且如此,面对失败就更难,心平气和,此乃人之常情。失败了伤心难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如果一蹶不振,对于咱们来说就是万劫不复!只有一场战斗的胜败需要看重,那就是最后一战。”
“逸仙言之有理,接下来该怎么办?”
“无论如何,张玉大将军不能白死……”蓝月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次日,燕王府。
燕王朱棣为张玉举行了最为隆重的丧礼。
朱棣亲自为张宇写了悼词,并且声泪俱下的当众朗读:“……胜负常事,不足为虑,艰难之际,失此良辅,殊可悲恨!……”
朱棣边读边哭,同时脱下自己的衣袍,当众烧毁:“虽其一丝,以识余心……”
朱棣的表现打动了所有人,手下将士皆跃跃欲试,有的恨不得立刻战死沙场,来换得朱棣一颗眼泪。
接下来的一两个月,燕军开始日夜操练人马,以图一血前耻。
由于亲自参加了战斗,针对沈追星的阵法,蓝月给了朱棣一些建议,并画了图样,朱棣点头称赞,立即让陈旭找来百十个工匠加以制作。
也就一两天的时间,工匠照着蓝月的图纸打出了小样,便委托监工的陈旭,请蓝月去工坊看样定版。
陈旭带着蓝月来到了东城耳朵眼儿胡同。
一进胡同,便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再走几步,前面出现一个铺子,牌匾上写着“神工铺”三个字。
一进门便是一个门脸,里面放着各式各样制作精良的物件,大到推车,木犁,小到百宝箱、脂粉盒子,还有各式铁制的工具等等,凡木质铁质的家伙,应有尽有。
二人一进屋,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迎了上来。
只见此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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