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大兄,也不说话。傅友德也是沉默不语,似乎满怀心事。
半盏茶的功夫,蓝玉回来了。“大哥,你没事吧?追到那人了吗?”
蓝玉并没有回答蓝月的提问,只是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自己沏了杯茶,喝了一口,这才招呼蓝月落座,对傅友德说道:“那人被我射伤,我寻着血迹追寻,却发现血迹往东南方向而去,我也就不追了。”
明初时皇城宫城建立在京师的东面,里面是宫城,为皇上后妃太子居住,也称紫禁城。外面是皇城包围,为中央政府各衙门及禁卫军所在,皇城的南面为吏部户部吏部兵部工部刑部六部和锦衣卫宗人府等所在。此人能逃进皇城,则身份大不简单。
傅友德当然明白这一切利害关系,叹口气道:“不追也罢!此人极擅隐匿藏身之术,就算受伤,你也未必能追到。只是不知为何在你提及《墨书》时心跳加快被我察觉。”
顿了顿又道:“传国玉玺之事我也略有耳闻,洪武二十一年三月你帅兵北伐蒙元之前,圣上曾提过几个你要重点寻找之物,传国玉玺赫然在列,战后你也不负圣恩将此物找寻到并献给圣上,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墨书》我倒是从未听说,那又是何物?”
“整整五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曲折离奇都在我心藏了五年了,我想再不说或许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蓝玉不知大兄为何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傅友德倒是暗叹口气,心有所感。
蓝玉此时目光炯炯,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刀光剑影的峥嵘岁月。
“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大部分大哥都知道,小月也参加了这次北伐,基本也多知道,只是有些细节是我故意隐瞒了你们不知。”
“洪武二十一年三月,我率领十五万大军北伐蒙元,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彻底消灭北元。我们由大宁出发,攻击前行,一路势不可挡,虽有元军阻击,但在我强大铁骑面前也只能是螳臂当车,不堪一击。一直打到庆州,都没有遭遇北元的主力。很明显,北元皇帝脱古思帖木尔见势不妙先行逃避,等我军缺水断粮人困马乏之际再行反击。肯定不能让他这计划得逞,我派出大量斥候四处打探,终于有斥候回报,北元主力可能躲在捕鱼儿海附近一带,我二话不说兵发捕鱼儿海!”
“捕鱼儿海在沙漠极北之地,面积庞大,北元主力虽然有十多万人,但藏身沙漠中却有如一瓢水倒入江河,找起来就是大海捞针。但此次出征,圣上早有旨意‘肃清沙漠,在此一举’,所以不管千难万险也要完成任务。”
“就这样行军了差不多一个月,刚开始还有些草原,绿洲,还能对照地图知道自己在哪里,后来就全是戈壁和沙漠了,更本不能确定自身的位置,更别说敌人的位置了。更糟糕的是十五万人的后勤保障跟不上,粮草不济还好,士兵们已经断水三天了,再找不到水源别说人了,战马都得渴死。可是,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却一无所得而归,怎么向皇上复命?又怎么向天下百姓交代?”
听到此处,傅友德深有体会到:“别人只看到当统帅威风八面,可谁又能理解统帅的难处呢!”
蓝玉道:“是啊,那一刻可真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啊!”
“就在这令人抓狂的时刻,手下来报有人求见,且声称能够找到水源。此人身穿蒙古袍,满脸风尘,看不出多大年纪,应该在三四十岁吧,能讲一口流利的北方汉语。见了我只是行了个蒙古见面礼,当我问及姓名时,只说贱民不足挂齿,先找到水源要紧。”
“我当即安排郭英带五百精骑跟随,私下告诉郭英,如遇埋伏,先斩此人。又安排斥候左右探听动静。”
“戌亥之交,那人走出帐篷。只见他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取出一些古古怪怪的物件,有些似罗盘,有的似小风车随风转动,此时天上漫天星斗,那人又拿出一个管子状的圆镜,往天上看去,似是在观星,不时的摆弄小风车的角度,好像在记录转数,时而又在观察罗盘并记下什么,专心直至,一声不吭。整个帐篷外静悄悄的,只听到火把咧咧的声音。我也不敢发声打扰他,便也举头望向夜空,忽觉星河灿烂,宇宙之浩大无垠,顿时忘了眼前之烦恼。”
蓝玉说的投入,整个人恍恍惚惚又回到了那个年代,那个令人爱恨难分的沙漠草原。蓝月忽然觉得大兄和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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