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几乎都是在此生根发芽几辈子的老户,大部分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上百年在一个地方繁衍生息,平日关系处的应该很和睦。况且庞巍是立了一等功的烈士,上了本地的新闻联播的光荣人物,他的家人,怎么说也得受到村里诸多照顾。
怀着疑惑的心情,赵凤声走进了破旧的大门。
灯光昏暗。
一位头发灰白的女性坐在土炕上,腰身佝偻,眯着双眼,拿着针正对鞋底进行缝制,听到有人进屋的响动,她扭头看去,呆滞片刻后,堆起满脸的褶皱,笑道:“凤声来了啊,快进来。”
“婶儿。”
赵凤声回应一笑,心中却充满酸楚。这位女人因为丈夫和儿子的相继离世,看起来容貌远比实际年龄大得多,按照她的岁数,在城市里也应该是位风韵犹存的女性,可生活的磨难让她不止在外貌上充满苍老的气息,那双灰扑扑的眼眸暗藏的一潭死水,更加阐述了什么叫做哀大莫过于心死。
赵凤声将准备下地迎接客人的庞母重新让回土炕,感受着她枯瘦嶙峋的手臂,赵凤声心底一黯。这个女人几个月前并没有这么瘦弱,也没有这么憔悴,可见痛失爱子对于一个母亲来讲,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庞母攥着赵凤声宽大而温暖的手掌,被岁月无情侵蚀的脸上强行堆起一抹笑容,“凤声,不是前段日子刚来过了吗,怎么又大老远跑过来,多耽误事啊。我身子骨还行,不用你惦记,以后不方便就别两头跑了,省得麻烦。”
听着庞母生硬却含有关切的话语,赵凤声解释道:“我们去西边旅游,正好路过家里,就顺道过来看看。”
庞母见到屋子里另外三位客人还没有落座,赶忙殷勤招待,破旧的屋子里回响起了久违的欢声笑语。感觉要到晚餐的时间,庞母对唯一的女儿吩咐道:“小花,去把馒头蒸上,再熬点小米粥。”
这个淳朴的女人踉跄起身,自己拎了一把刀,躲过了赵凤声的拉拽,执拗地跑到院子里杀鸡招待客人。
“生子,看她们家过的也不富裕,你怎么不拦着点,奉先那肚子不得把这娘俩一个月的口粮全吃干净了?要不我去村子里看有啥饭馆没,凑合一顿得了。”大刚环视一周,望见屋子寒酸的环境,不太忍心让庞母大张旗鼓招待他们。
“我上次来的时候给她们家扔了大几十万,一顿饭应该吃不穷吧。”赵凤声开口道,虽然徐家看起来很窘迫,但存折上的存款还是一笔可观数字,一只鸡在这里卖不了几块钱,相比于他捐助的钱来说九牛一毛,吃徐家一顿饭,赵凤声还是心安理得没什么心理负担。
听完赵凤声的解释,大刚和崔亚卿才把心中的不忍化为云烟。
“哥,俺自己去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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