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全削了,这才吓跑了。”
“大丫一天到晚不着家,陈二婶气急攻心,病倒在床上。其余的随从丫鬟,一两天里全跑了,苦了陈老倌里里外外帮着张罗。我要是再走,谁照顾夫人?”
深深看了她一眼,岑国璋拱手作揖道:“那在下谢过施姑娘。”
“不用谢。我知道你挺烦我的,盼着我早点走。放心,等我还完这份债,自然会走的。”施华洛冷冷地说道。
岑国璋讪讪说道:“施姑娘说哪里话。你厨艺高超,能请得你,是我和玉娘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施华洛淡然地看着他,“你是个好官,不该受此冤屈。真要是到了事不可为的时候,大丫来劫狱,我会护送夫人去安全的地方。”
晁狱头在旁边是一脸的讪笑。你们当着我这个狱头的面,开口闭口说劫狱,合适吗?
说了几句,岑国璋劝玉娘先回去。
“玉娘,这里不是好地方,浑浊污秽,你是有身孕的人,不能久待,小心对胎儿有影响。”
玉娘也知道这里不好长待,含着眼泪点头。她朗声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清扬的声音在牢狱里回荡着,如同暮鼓晨钟。
岑国璋再也忍不住,双目赤红,泪光闪烁。他强忍着眼泪,拱手朗声道:“娘子的心思,我已明晓。娘子不要忧虑,一定保重身体,你我夫妻相会之日,就在不远。”
玉娘在施华洛的搀扶下,一步一回首,一路一行泪的离开。
现在这里只剩下岑国璋和宋公亮,晁狱头也离开,到二门外把风去了。
“公亮,现在情况如何?”
“杨佥事步步紧逼,一定要提大人过堂。全靠丘大人在那里顶着,说大人是朝廷实授的正堂官。现在只是待罪下狱,等候上面处置,还轮不到杨佥事来过堂。”
说到这里,宋公亮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大人,你别说,丘大人可真是硬气,在公堂之上,跟杨佥事对垒叫板,丝毫不落下风。那位杨佥事,臬台里的五品官,硬是被丘大人这八品官顶得下不了台。大人,换做是我,真顶不住啊。”
“我们这位丘县丞,也是有根脚的。杨佥事应该是知道的,所以不敢逼得太过。而且老丘嘴才了得,尖酸刻薄的话,能把人活活气死。杨佥事一看就是个裙带官,怎么可能是老丘的对手。”
“大人,话虽这样说,可杨佥事毕竟是上官,带着省里宪命来的。丘大人如此强硬,上面要是把他调走,那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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