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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肯定有合作关系,否则的话韩尚书不会这么深地掺和进来;其次两者之间的合作,似乎存在着某种羁绊在里面。否则的话韩尚书也不会用近似调侃的语气说这些。
极可能是韩尚书在内心深处里,对与乐王爷的关系有某种芥蒂,才会在自己这位想招揽的对象面前,说出这么一番“无心之语”来。
韩尚书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通过泄露某些“私密”,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达到拉拢目的的话术,被心思缜密,研究过心理学的岑国璋瞬间想到了这么多。
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捋着胡须说道:“依老夫看来,曹南星没有这个脑子。他顶多只能想到杀人灭口,叫心腹把顺风堂那两百多口子,装进麻袋里,沉到星子湖里喂鱼,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只是这么一来,正如益之你所言,弄巧成拙。乐王是撇清关系了,可所有的罪过都堆在他身上了。到时候,不知道乐王爷舍不舍得这位亲信心腹?”
岑国璋听出浓浓的幸灾乐祸的味道,对此前的判断更加笃定。只是他跟自己说这些干什么?自己还没表明态度投靠过去,就把这些“机要”说给自己听?
可是转念一想,这些东西对于地位低微的自己而言,可能是“机密”,但是对于豫章省官场上有级别的官员来说,可能就不是什么秘密。比如知县胡思理就可能知道这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韩尚书的招揽手段,就比尤得贵要高明不知道多少倍。把你完全当成自己人,一副掏心掏肺的姿态,实际上透露的讯息,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高等机密。
在韩尚书的脸上,岑国璋看到了隐藏的期盼之色。他还希望自己说出什么来?
岑国璋在心里理了理韩尚书与自己的对话,顺着这些话语脉络,他发现,韩尚书可能希望自己对押解苟一时等人这件事,进行更深入的分析,给他带来更多的惊喜,让他觉得笼络自己是值得得。也印证他的目光无比正确。
真是一位心高气傲的人啊。
脑子急速地转动着,岑国璋突然想到了一点,开口道:“韩老大人,那边还是有能人的。前日省提刑按察司的人来本县,跟晚辈交接时,有一位经历司知事,好像姓肃名忠谋,用心一一点过所有案犯。当时晚辈还觉得这位肃经历,似乎性情过于冷峻,看那些案犯就像是看死人。现在想来,在肃知事心里,苟一时等人真的已经死了。”
岑国璋看到韩尚书的瞳孔骤然变大,下意识地猛然低头,像是想避开自己的目光。他伸出右手,在空中虚放了几息时间,终于想起要做什么。提起水瓮的竹筒,给炭炉上的水壶添水。
他紧张和恐惧了,应该是被自己无意说中。如此说来,这位肃忠谋,可能是臬台大人曹南星的心腹谋士,甚至有可能是乐王的亲信军师。否则的话,韩尚书不会反应这么大。
“今日这天色,艳阳高照,别有一番风景。只是老夫更喜秋雨的湖景。那时整个湖面笼罩在濛濛细雨之中,放眼望去,碧波万顷,湖天一色,星岛竞秀,点山叠翠,若隐若现,朦朦胧胧。”
韩尚书开始转移话题,缓和心中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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