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属下叫人撒了石灰,点了艾草,还是没用。”晁狱头陪着小心说道。
“唉,这么恶劣的环境,真是辛苦晁狱头和诸位弟兄们了。”
岑国璋的话让晁狱头和他的手下一愣。以前也有知县、县丞、主簿和典史,来过牢狱巡视,除了一脸嫌弃,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他们虽然知道这句话,可能只是岑国璋顺口一说,但听在耳朵里,就是让人心暖。这位典史,真的与其他老爷们不一样。
“老晁,我这次来,两件事,一件公事,一件私事。”
“四老爷尽管说来,公事私事,小的们都当自己事办了。”晁狱头也是会来事的人,听到顶头上司典史大人,把私事这个词都说出来了,知道是当自己人看待了,当即大包大揽道。
“哈哈,有老晁你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岑国璋哈哈大笑道。
看着一脸豪爽的岑国璋,陪着笑脸的晁狱头心里是百感交集。
这新典史,看上去二十岁不到,年轻得紧。可是说话办事,却比一般人都要老练,十足的老江湖。跟以前传说的那个刑房面团截然不同。
看来这读书人,跟我们这些粗人不同,太td能装了。
“好,我们先公后私。老晁,把那个俞夏生请来。”岑国璋在狱头房里一坐,开口道。
不一会,俞夏生被架着来,他披头散发,满脸污迹,衣衫破烂,大腿和屁股包着白布,应该是看了郎中,用了药。
“俞夏生,这是县衙四老爷。”晁狱头在一旁说道。
“小的见过大老爷,小的冤枉,小的冤枉。”俞夏生猛地跪在地上,只管磕头哀嚎着。
“起来吧,韩尚书府上的案子,被本官破了,你是无辜的。”
听了岑国璋的话,俞夏生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嘴唇在猛烈地颤抖。好一会,他才咧开嘴,仰首向天,想笑又哭,是哭却笑,鼻涕泪水在脸上齐流。面目狰狞,像是在嘶嚎,可喉咙里却发不出声来。
好一会,坐在地上的俞夏生,才发出哭声来,幽幽戚戚,带着无尽的委屈,像沉冤得雪的怨魂,飘荡在这阴森的县衙大牢里。
岑国璋看着这一幕,悲悯之余多了份欣慰。
如果没有自己的乱入,俞夏生最后的下场,就是在知县的默许下,作为韩尚书府杀狗案的凶犯被交出去。
韩尚书府上的狗,比一般草民还要高贵。外人敢杀了它,还意图剥皮,实在是罪大恶极。
私闯宅院、盗窃、意图不轨等多项罪名,将扣在俞夏生的头上,严加治罪。最后的下场,多半是家破人亡。
在自己的干预下,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能够从这阴森可怖的大牢里走出去。或许,这就是自己来到这里的意义之一吧。
“老宋,你陪俞夏生去刑房办结书,再去户房领一百六十两银子的赔偿,妥当了叫人送他回家去。”岑国璋交代道。
“是,四老爷。”
“好了,公事办完,也该顾一顾私事。”岑国璋长吐了一口气,“老晁,侯三关在哪里,本官要亲自探望下这位老邻居。”
“在这边,四老爷请跟我来。”
幼苗新书,还请大家多收藏投票!谢谢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