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妙嫣的呼吸都酸痛起来,她说:“本宫想起来了,本宫忘了跟大家说一件事。”
顾澜半阖着眸:“妙嫣请讲。”
“本宫,杀了容璟,本宫亲手杀了他,那是那是本宫叫了十七年的”
少女说着,一滴豆大的眼泪从眼中滚落,眼角的泪痣泛红,脸色却格外苍白。
她醉倒在席上,口中呓语,眼泪浸湿了素白衣袖。
谢昀见此叹了口气,取过几件薄毯,分别给容妙嫣小酒和秦正笏盖上。
今日宫中他虽然不在,却也听别人说了当时的情形。
虽然所有人都看见容璟死在了容珩剑下,但是早有眼神好的人察觉,在定远军还未攻到乾元殿之前,皇帝便已经奄奄一息了,而当时在殿内的,只有宁安公主和她手下的太监。
谢昀隐隐猜到容妙嫣此举或许和皇后有关,只是,哪怕容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他也不会说什么,因为从始至终,他都站在顾澜这边。
谢昀看着醉酒后垂泪的容妙嫣,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忽然也想起来什么,忙道:“在下也忘了说一件事。”
顾澜看着他:“老谢请讲。”
谢昀抽了抽嘴角,道:“公主之前说,宋执还在京城,那他此刻必然躲在暗处,说不定要对大家图谋不轨”
顾澜和容珩对视一眼,齐齐点头:“我们知道啊。”
谢昀:“???”
“那么大一个,一个活人还在京城,以他对大行皇帝的忠诚度,说不定一会儿就要造反了,他是叛军,他是罪臣,他是禁军统领!”谢昀微睁着眼睛低喊,不解的看着这两个仍旧镇定喝酒吃肉的人。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知道后却如此冷静?
顾澜慢悠悠的接话,中途还打了个嗝:“他还是生命之光,欲念之火嗝,珩兄,还有酒嘛?”
容珩把酒盏藏在身后:“没有。”
他温柔的看着因为喝得半醉,眼角眉梢都泛着魅惑的顾澜,心跳如鼓,眼神缱绻而炙热。
谢昀没眼看这俩人,却还是忍不住说:“宋执现在肯定是在二皇子的府上,他他若是乱起来——”
“宋执不会乱来,他在乎京城的百姓,而且,他也看不上容祁俊谢尚书若是醉了,就翻墙回家早日休息吧,明早还要上朝。”容珩脸上淡然的打断了谢昀的话。
谢昀:“呵呵,我没醉。”
容珩薄唇微抿,道:“哦对了,孤也有件事要告诉大家。”
顾澜闭着眼睛,耷拉着脑袋,语调含糊而柔软的回应:“禅禅请讲”不管是谁讲话,她千杯不倒顾小侯爷都会认真听的!
容珩耳根一麻,努力忽略“禅禅”这个称呼,看着谢昀,不紧不慢的开口:“容祁淳正在赶来的路上,他要造反,还需个日吧。”
谢昀:“”
他听见了什么?
他没听错吧?
容祁淳废太子他不是在潞州的清凉寺为国祈福吗,呃,大概是自己喝醉听错了,对,一定是这样!
“我,我醉了,诸位告辞,”谢昀神情恍惚的站起身,走到围墙面前,仰头悲愤的询问,“谁能把我抱上去?”
梯子没了,他又不会轻功也不会飞檐走壁,这围墙——
除了容珩之外,唯一还算清醒的容宝怡默默起身。
她的神情严肃而冷静,唯有一双眼睛隐隐约约冒着亮光,大义凛然的开口:
“我来吧,等等我再去叫紫苏来把公主殿下带回去,这几个我也都带走,王爷,小侯爷,你们继续,宝怡不打扰了。”
容宝怡说完,就施展轻功,先把谢昀运回隔壁,又回来将容妙嫣搀扶起来。
容珩道:“多谢。”
容宝怡忙摇头,心道,她是一个合格的粉丝,绝不会打扰正主约会!
走出步莲斋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容珩臂弯中的小侯爷,和趴在桌上沉沉睡着的秦正笏,小酒,心中忽然生出万千感慨。
寒来暑往,春去秋又来。
月光隐了又现,远处有几簇烟花盛放。
宗学内的少年们,不论是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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