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鱼溃鸟散,任平生向地上的沈菁菁看了一眼,这一刻,也不知他斗篷下面,究竟是怎样的神色,是平静?是复杂?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看见,下一瞬间,他就消失不见了。等长老赶来之时,早已察觉不到他的任何气息。
柳儿和风十一几人冲进来,扶着沈菁菁,还怔怔愣在原地,刚才那个人,他们不敢相信,绝不可能,三年前,三年前他们亲眼所见,绝无可能……
“追!”
“光天化日,敢在我七玄宗杀人!务必将此魔人缉拿归案!”
“追!”
……
任平生要离开,又有谁追得上他,离开七玄山后,他找了条小溪将竹剑上的血洗净,在普通人手里,这只是一根寻常的竹棍,在诗人手里,这叫做“竹杖”,在乞丐手里,这叫做“打狗棒”,而在任平生手里,这便是天下最厉害的剑。
只是天地苍茫,如今,他要去哪里?
从深谷出来时,活死人前辈以暗语提醒过他,如今整个云澜天境都在寻找他,世间之大,莫非已无他容身之处?但凡玄门所在,必有云澜天境的眼线,他去到任何一个玄门,都必然被发现,不能去玄门,那就只有魔门了。
如今天地灵气稀薄,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能修炼的,换做三百年前倒是可以,但现在,只有一些宗门,不管玄门也好,魔门也罢,只有他们有阵法,能够凝聚天地灵气,任平生需要这样一个拥有聚灵阵法的宗门。
或许在其他一些未知之地,也有灵气凝聚,但那些地方太难寻找了,况且那些地方的灵气,吸收完了往往不会再重新凝聚。
任平生洗好竹剑,又轻轻摩挲着含光,将含光剑也清洗了一番,三年了,含光……往事幕幕,又如昨。
回去的时候,他先去了从前的住处,庭院落花依旧,屋里一切也都没变,还如他离开的那天一样,只是屋中不见尘迹,想来每日都有人进来打扫,打扫完了,便又将东西放回原处。
他拿了一些从前的物事,其实也没有什么,都是些小玩意儿罢了。
洗净之后的含光,依旧流光不凡,任平生目光落在剑端那一点青光上,剑鞘不知去了何处,无妨,如今也不需要剑鞘了。
这一世,含光剑他拿回来了,那上一世,天逆剑呢?
天逆剑,本是一把无名剑,无人知其来历,也不知是怎么来到鸿蒙神界的,后来因为每一代的剑主,最终皆会死于非命,甚至沾染一下都会带来厄运,所以被称为了鸿蒙第一凶剑,乃是至凶之剑,号称“太古第一凶剑”,可即便是如此,当年依旧有多少人趋之若鹜?当年又有多少人为了这把天逆剑而丧命?最终,连他也没能逃过这个诅咒宿命,万年前,他便是天逆剑的最后一任剑主。
而如今,天逆剑又落在了何处?又落在了何人手里?当年他跳下轮回池,万年后转世轮回,但天逆剑不是凡界之物,不可能落入凡尘,多半通过轮回池,还留在了鸿蒙神界,只是不知落于何处。
此刻,任平生抬起头来,看着那高不可攀的浩渺苍穹,神界啊……凡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神界。
在神界诸天之上,有着一个名为“神霄天阙”的存在,便是凌驾于众神之上的存在,就如同这凡世间凌驾众修者之上的云澜天境一样。
天有九霄,而神霄为最高,那神霄之上又是什么地方?
“神霄之上……师姐,你如今,去到那里了吗?”
任平生仰望着苍穹,神霄之上,没有人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去到过那里。
“罢了。”
此刻,任平生也不去想那么多了,两指一点,含光剑顺着他左手手腕“太渊”、“神门”二穴之间没入了进去,这是将剑融入自身体内,剑境到了“剑心通明”才能做到。至于修炼之人还有另外一门神通,叫做“袖里乾坤”,顾名思义,袖中可纳天地日月星,当然是夸张了一些,不过要用来放些寻常法宝事物,倒也未尝不可。
今日任平生将含光封印在了身体里,他发誓,在用含光斩下宁王的人头前,含光绝不染血。
做完一切,他手里轻拿竹杖,往前走着,渐渐有乌云汇聚在他头顶上方,蓦然想到前世,他一代剑帝,但却不似别的上神上仙,他生性逍遥自在,不喜收徒,不喜牵绊,不像别人那样,动辄便是百八十万个弟子,他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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