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状告大相公贪渎修河款三十万贯。”
赵煦没有接奏本,奇怪的道:“这种事不是时常有,有什么特别的?”
陈皮紧绷着脸,越发的低声道:“证据确凿。”
赵煦脸色微变,接过弹劾奏本,发现是工部一个员外郎弹劾的,罗列了章惇贪污修河款的时间,地点,经手人,甚至于,还有账本!
赵煦神色变得难看,冷声道:“又是赵挺之搞出来的?”
陈皮道:“小人不知,已经让皇城司去查了。”
赵煦心里怒气涌动,冷哼一声,合起奏本,大声道:“回宫。”
陈皮应着,没看屋内,跟着赵煦离开。
屋里的李清听的一清二楚,本来还想再睡,忽然间惊醒,急急的穿衣服,跟着离开了酒楼,返回李府。
赵煦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间,忽然间又拿起这道奏本看。
良久,他忽然从心底长长吐了口气,轻声道:“原来是这样。”
驾车的陈皮没有听清,回头看着。
又过了一阵子,他听到赵煦有些落寞的声音,道:“不用查了。”
陈皮不明所以,应着道:“是。”
赵煦到了宫里,就知道,蔡卞,王存,赵挺之,林希,李清臣等人已经在等着了。
赵煦进来的时候,一个个全都面露忧色的抬手见礼。
赵煦摆了摆手,面无表情的椅子上坐下。
赵挺之连忙就道:“陛下,此事,绝非臣所为,请陛下明鉴!”
他想章惇离开是真的,没有藏着掖着,但这样构陷的事,不是他做的。在宫里刚刚放出‘君臣不疑’的消息,赵挺之要是这么干,简直就是是找死。
蔡卞不理会他,抬起手,沉声道:“官家,臣绝不认可这件事。大相公素来品行端正,绝不会贪渎修河款。”
李清臣更是直接道:“官家,臣愿以阖府一百余口性命作保,大相公绝对是被陷害的!”
林希漠然的脸上,都是肃色,道:“臣也愿作保。”
王存没有说话。
在他看来,不管这件事真假,章惇非走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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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下来,大相公的位置是谁的?王存心里在评估,他有没有这个机会。
赵煦没理会这些的纷纷乱乱,想了一路,还在想。
这份‘罪证’罗列的这么清楚,其实只有一种解释——章惇自污。
‘要以这种方式致仕吗?’
赵煦心里轻叹。
章惇为相多年,刚直顽固,是‘新党’魁首,多少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他这样求去,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些人,不允许他完好无损的离开,强行离开的后果,就是疯狂的反攻倒算。
他在位,在京还能压着,他一旦去位,离京,就一切脱离,万般由人。
章惇或许不惧生死,可他身后还有家族,还有一众跟随多年的盟友,伙伴以及追随他们变法的‘新党’。
“官家,”
王存见赵煦沉吟不语,抬手道:“此事其实……”
“将权哥带过来,”
赵煦好像没听到王存的话,皱着眉道:“对了,十三也叫过来。”
“是。”陈皮应着。
殿里的众人看着赵煦一脸疑惑,说章惇的事,怎么突然联系上赵权与赵似。
但是没人说话。
眼前的官家,在大宋一言九鼎,没人能抗拒。
不多久,六岁的赵权,与二十岁的赵似就来了。
“父皇/官家。”两人进来,各自都有疑惑。
赵似已经成年,人高马大,脸上有着军人的坚毅气质。
赵煦看着两人,道:“你们俩,亲自去,将大相公请进宫。”
“是。”赵权直接应下。
赵似则也不解,道:“好。”
“我们都等一等。”赵煦看着蔡卞等人道。拿着茶杯,没有喝,心里还在思考。
章惇不惜自污,这是去意已决,那么,他接下来就要考虑怎么成全这份君臣之谊了。
蔡卞等人见赵煦召见章惇,全都屏气凝神,不再多言。
足足半个多时辰,章惇被接进宫。
“臣章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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