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舒适,以至于睡了这么多年地的陈木凉翻来覆去了好久都没有能入睡。
灯火朦胧之中,她惺忪揉眼似乎看见他躬着身子轻轻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点上了安神的熏香,然后又在走的时候吹灭了那盏一直耀着她的眼的明灯。
不知是熏香太过于安神,还是他的背影太过于好看,以至于陈木凉觉得,在那样的夜晚里,他的存在竟给了她十年来唯一的安全感。
——像是她那不靠谱的师父夜里不停摇着蒲扇给她驱赶着蚊虫,然后叽里咕噜地说着一堆似梦非梦的话。
没有了暴雨倾盆而下浸湿了草堆的寒凉。
没有了夏日里不断飞来飞去的蚊虫在耳旁嗡嗡作响。
亦没有了那些窜来窜去偷吃她好不容易藏下来的白面馒头。
她只知道,她不知在什么时候沉沉睡去,并且做了一个十年来最为香甜最为伤怀的梦。
她梦见,她那不靠谱的师父跟她坐在村头的老槐树下,他一手提着葫芦装的劣酒,一手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地跟她吹嘘着当年他闯荡江湖的时候招惹了多少少女少妇的风流韵事。
他说得唾沫横飞,笑容满面,不时用胡子拉渣的脸去扎她的面颊,惹得她一阵尖叫,然后他哈哈哈大笑一口烈酒仰脖饮下。
她还梦到了很多很多,直到最后师父张开了双臂横在了她的面前,那把尖锐锋利的长剑从他心口贯穿而入,一抹鲜红飞溅于她的梦端。
她听得他说了一句——
“快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