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温疏举着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陆玉安瞥见了她微微勾起的嘴角,随即也双手捂着眼睛,大哭大闹起来。“皇帝叔叔,父王,安儿不是故意的,安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
“呜呜呜——爹啊,我害怕,我要回家。”哭着哭着,两个小小的人儿竟是滚到了殿中央,踢着腿,打着滚,硬是要回家。
“呜呜呜——我也要回家,我要娘。”陆玉安顺着温疏的话接了下去。
温疏这下哭得更惨了,“我也要娘亲,我的娘亲啊——你在哪儿啊——”
“你,你你你!温相、宁王,他们这般撒泼,你们也不管管吗?”温疏打着滚,一不下心就提到了卢国公的裤腿上,陆玉安跟着打滚,也接连踢了他几脚。
大殿上,皇上瞧着这两个活宝,看着卢国公吃瘪,眼底的幽暗渐渐染上了笑意,抬手撑了一只胳膊,捂着嘴角,倚在了龙椅上。实则,是想挡一挡自己的笑意。
温文清跪在了大殿上,叩首请罪道:“陛下,陆世子与小女年岁尚小,这清明祭祀本就阴气较重,他们怕是扛不住这祭祀大典的运道,这才惹了祸事。”
“温相的意思是,这两个孩子撞了邪祟?”卢国公立刻冲了出来,大喊道,“皇家祭祀有先祖、神明保佑,哪里来的邪祟?你这分明是狡辩!”
跪在一侧的宁王连连爬了几步,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道:“对对对!就是邪祟!皇兄啊,你看那铜镜都碎了!这不是邪祟,是什么?我看啊,这祭祀明年就别办了,咱们啊,多去寺庙烧烧香才好。”
“好了好了,吵得朕头疼。”皇上叹了口气,借着温文清的话,说道,“两个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怕是应了温相的话,这铜镜也碎了,火也起了。你们早些回去,带着他们去拜拜佛,求个平安福吧。”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是绕过了。
卢国公不满道:“陛下。如此大罪,怎能放过?若是因为他们,北齐再无神明保佑,岂不是灾害连连,国家不安啊!”
“荒谬!朕乃人皇之后,难道还需那些不知姓名的神明保佑吗?”皇上一掌拍在了龙椅上,眼神冰冷地扫过了卢国公的脸,问道,“卢国公以为,朕比神明如何?”
卢国公匍匐在地,才察觉自己撞上了皇帝的禁忌。皇后虽是以神女的身份嫁入皇室,却始终只是皇帝身边的一颗棋子罢了。但这可棋子如今有了自己的想法,或许就不必多留了。
北齐信仰道教,所谓祭祖也仅仅是清明留下的习俗,偏偏被卢家先辈折腾成了神谕之事。
只这一句话,朝臣们皆是懂了圣上的意思。这卢家,怕是不得长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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