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如何嘶喊,无人回应,化作细细荧光。
穷其一生,他什么也没抓住在手里。
萧璟泫警惕看向枯坐在地上的人,悄悄又十分自然地伸出手臂,将楚淮舟半遮挡在了身后。
“小师叔,当心有诈。”他又扭头压低声音,面向人后道:“方才……那是蠪侄幼崽叫声吗?”
王员外木然跪坐在榻前,没有怒骂,没有痛哭,也不再冲谁大发脾气,只是静静跪着,眸光死寂一片。
萧璟泫确认他不会再有攻击之意,摊开手掌再倏地收拢,将捆在他身上的缚魂锁收了回来。
他道:“我浑浑噩噩半生,以复活母亲为由,借着孝义为名,坏事做尽,不仅贪污受贿,还谣增赋税,惹得民生哀怨不已,对我亦是恨之入骨。”
“但,我所做过的所有事,至今无怨亦无悔。”
他说完,慢腾腾起身,动作僵硬而又缓慢,仿佛一个破碎的布娃娃,更像生了锈的铁傀儡,躺在了覆着薄冰的床榻上。
“我大半辈子都在逃避,都在琢磨要如何复活母亲、与如夫人,以此来洗清自己的罪孽,来麻痹自己的大脑。”
“你们走吧。”他躺平死寂如深潭的双目,颓丧望着屋顶横梁,“报酬管家会给你们,我提前说过的。”
“不是……”萧璟泫还想说点什么,后脑勺都挠秃噜皮了,想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劝词,“我们……”
楚淮舟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先兀自地转了身,脚步缓缓往房门而去,“萧璟泫,走吧。”
他望望毫无求生之意,躺在床板上的王员外,又看看背影决绝的小师叔,一时踌躇不决。
他烦躁地揉揉本来就凌乱的头发,“你若是真想死也没有人会阻拦你,但我觉得,即便是跌进泥潭的贱命一条,也值得继续过下去,背负着希望也好,仇恨也罢,那都是你应得的,该承受的福泽或罪恶。”
言尽于此,萧璟泫头也不回地朝他小师叔追去,边伸出手大喊:“小师叔!小师叔等等我!啊!我怕!小师叔!”
声音装得颤巍,听上去倒真像是吓得很惨,快要尿裤子了似的。
楚淮舟才堪堪跨出房门,苍青月白衣袍隐进昏暗的甬道里,一贯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浅浅笑意,不太明显地放慢了脚步。
后面的少年还在边追,边崩溃地大声嚎叫:“啊啊啊!小师叔?你在哪儿?这里道上好黑啊!我怕!呜呜呜……”
楚淮舟无奈扶额,只好定定站在那处不动,想来挟霜裹雪的声音,流出寒雪初融的柔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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