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是弟弟,性子比格桑开朗许多,与雇主打交道大多是洛桑,格桑则很少说话,大多时候只是闷声赶路。
“还没进乌斯藏的地盘?”朱文琅惊道。
他们从鄂尔多斯出发,先是南下到西安府,然后一路向西,经大明西北重镇兰州卫(今甘肃省兰州市)、西宁卫(今青海省西宁市),一路不停,走了有大半个月了,想不到居然还没踏上乌斯藏的地盘。
“还远着呢,朱公子,你们从西安过来,到了日月山,才算走了一半的路。”洛桑笑道。
“好远啊……”马车里的张明昭自然也听到了车外的对话,嘟着嘴道。
朱文琅这几年一直在江湖之中闯荡,从京师出来跑过山东,经西安,蜀中,还从蜀中跑过一趟云南,又沿长江而下到了少林武当,加起来只怕也算得上“行万里路”了,也算是久历江湖,见多识广,却从未遇到过如此长的路程。
就以上次从成都去云南的那一趟,十几天下来,也该到了,而这次跑这么远,居然还只是走了一半!
可见这雪域之上的乌斯藏,距离中原是多么的遥远,远到天边。
不仅如此,这一路行来,还颇为荒凉,完全不似从成都去云南的那一路,山路虽崎岖,至少也是满目葱绿,群山叠翠。
而这一路下来,皆是一片荒凉的景色,旷野、风沙、戈壁,有时走上一天都看不到什么人家,倒是时不时能够看到一些游离的野兽。
只是有他和张无忌在,无论是那凶残的恶狼,又或是意图劫掠的悍匪,都不够看的,往往一人出手便已解决,甚至于还能留下几只荒狼的尸体烤上几顿大餐。
也正因如此,原本遇上马贼后以为自己难逃一死的洛桑兄弟二人,对于朱文琅这个雇主简直佩服得是五体投地,以为天上神仙下凡,竭心尽力赶车带路。
“这边应当还是西宁卫的地盘。”张无忌道。
“嗯,听徐宁说了,他们最多也就能顾到日月山,再往西就顾不上了。”朱文琅应道。
朱文琅所说的徐宁,是大明西宁卫指挥使,他们的车队出西宁卫时,徐宁原本想要派兵一路护送的,毕竟朱文琅乃是锦衣卫千户,还身怀御赐金牌,显然是皇上身边的人,若是能够巴结上,好处多多。
只是朱文琅以此为私事为由,拒绝了徐宁的好意,为令他放心,还稍稍露了一手武功,结果徐宁手下最厉害的副将在朱文琅手底连一招也没撑过,徐宁这才无奈,小心伺候地替朱文琅仔细修缮了一下马车,又替换了几匹军中最好的战马,马车上再放上足够的干肉干粮之类,还有足量的清水,才恭恭敬敬地将朱文琅一行礼送出关。
待到朱文琅一行走远,徐宁立时回到营中,修书一封,将朱文琅一行出关的消息,着人快马,报往京师,一来报信,二来也算是邀功,毕竟,朱文琅是从他西宁卫出去的,他还好吃好喝伺候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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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琅子,不错,两千边军,百来个锦衣卫,再加上几个叫花子,竟然守住了神木堡,了了朕的一桩心事,不枉朕养了他十几年。”御书房中,看着奏章,朱元璋大喜。
“那都是父皇教导得好,这小琅子才能为朝廷立下大功。”旁边太子朱标看朱元璋心情好,也是凑趣。
“嗯,这纳哈出确实是个人物,想出这么个办法,千里迢迢跑到蒙西去打朕的神木堡,若是真让他得了手,还真是叫朕有些为难了。”
“是啊,若是不理,纳哈出可以领兵南下,攻榆林或是大同,或是调兵去挡,九边兵堡又没有多余的兵力,只能从蓟州调兵,既耗费时日和朝廷的粮草,弄不好还会影响父皇的北伐大计。小琅子以一己之力替大明守住了神木堡,替朝廷分忧,确实须得好好奖赏一番。”自大明建朝以来,朱标便跟随在父亲朱元璋身边学习处理朝廷政务,自然清楚此次神木堡大捷对于大明朝廷的重要意义。
“那标儿你说说,朕该怎么奖赏他为好?”
“此等朝廷大事,自然是父皇圣心作主。”朱标忙道。
“磨磨蹭蹭的,让你说你就说!”朱元璋属于杀伐果断的性子,有心为大明培养一个明君圣君,对于朱标各方面都满意,就是对于朱标有些犹疑心软的性格不满,微加重语气斥道。
“是,父皇……以儿臣之见,小琅子此次神木堡大捷,乃是正儿八经的军功,再加上之前京师街头护驾,入江湖后剿灭天一盟,皆是大功,依朝廷之制,功可封爵,儿臣以为,父皇可赐以男爵,甚至是子爵……”朱标细心琢磨着朱元璋的心情,微微躬身小心道。
“呵呵,北伐蒙古鞑子,乃是我大明朝廷的大事,此次若是被纳哈出捣了乱,搞不好又弄了个不汤不水,耗费粮草不说,只怕还得伤损我大明多少将士,以此来论,小琅子这一回,算是替朝廷立了一大功,可抵剿灭鞑子五万大军!……若是照这个说起来,就算是给小琅子一个侯爵,也是说得过的,哈哈。”朱元璋显然是心情十分愉悦。
“父皇圣明!”朱标未料到在朱元璋心中,朱文琅的神木堡一战,竟是如此分量,也不敢多言,只得恭敬回道。
“嗯,就是小琅子年纪太小,若是现在就封侯,未免有些太重,怕他风头太过,于他不是什么好事,这次就委屈他一点,先封个子爵吧……听说他又要跑到乌斯藏去?”朱元璋话风一转。
“是,据瞿郁奏报,是那位唐家姑娘受伤,小琅子带她去乌斯藏寻药治伤去了。”朱标回道。
“嗯,那就等他回来吧。”朱元璋放下榆林卫的奏章,又拿起桌上另外一份秘报,乃是锦衣卫递上来的,也是关于神木堡一役的奏报。
大太监高诵在一旁小心伺候,却见朱元璋看完锦衣卫的秘报,原本满脸的喜色,却是突然阴沉了下来,坐在御椅之上,将秘报放因桌上,呆呆地看着前方,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父皇?……”朱标微觉奇怪,也不知其意,小心问了一句。
朱元璋略略抬手,指了指桌上的秘报,依旧不说一句话。
朱标小心地拿起秘报,细细阅读,那上边将神木堡一役的经过皆详细地写了出来,显然是当日一起参与守堡的锦衣卫在事后写出报上来的。
“小琅子的师父是张无忌?!”朱标看到秘报上的字,讶道。
朱标乃是元至正十五年出生,到大明建朝之时已有十三岁,对于大明建朝前的一些旧事已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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