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料不到普空居然如此沉不住气,平日里普空虽然性子躁些,却也不像今日这般容易动怒,想来必是普叶之死对其震动甚大,之前见朱文琅贸然坐在椅子上,方才言辞之间又颇有维护唐门之意,因此按捺不住出言,还是因禅功修为不够之故。
本来普云大师也觉着朱文琅此人有些不知进退,居然自顾自地去坐了专给各派掌门人准备的椅子,确有些来历不明,今日之事事关重大,确实须得找机会探探朱文琅的底细,但也未料到普空居然如此直接,方才言语之间这朱文琅似乎是朝廷中人,这便更不好办了,如若他是朝廷中的重要人物,甚至和大明洪武皇帝有什么渊源,那普空此举无异替少林寺惹祸,此时见普空居然真的走出去要试朱文琅的武功,便沉声出言阻住普空。
毕竟方丈威严素著,普空似是醒悟过来,止住脚步。
“呵呵,没事没事,方丈大师,普空大师要试一下晚辈的武功,我也还真的想领教领教普空大师的绝学呢。”朱文琅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嘻皮笑脸道。
朱文琅既说出如此话,已形同接受了普空大师的邀战,普空大师再退回去便有点失少林寺的脸面了,在座各派掌门人也觉得这年轻娃娃实在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先教训教训压压性子再说话,也不是不可以。
只有丐帮于谦和周源担心起来。
周源曾和于谦提起过朱文琅的武功,周源虽然自己也并不十分清楚朱文琅的底细,但也知道个大概,真打起来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应已到一流高手的境界,只不过眼前这位普空大师是少林寺中有数的高手,十余年前便已是一流高手,老而弥辣,也真担心朱文琅会吃亏。
武林之中,实力为尊,仅凭朝廷命官身份,是没有多大分量的,若朱文琅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他有什么意见,只怕各位在场的武林中人也没几人会在意,但若是朱文琅自己便是个高手,那他说话的分量自然便不同,再加上朝廷的身份,无论是说话的可信程度,又或是做出的什么承诺,都会令各大门派的掌门好好掂量掂量。
好在眼下是在少林寺中,普空大师又是得道高僧,各派帮主掌门人都在场,说到底朱文琅还是个晚辈,就算有些不敬,普空教训他一番还说得过去,却是不太可能下什么辣手,若是真交起手来,能让这小猴儿碰点壁也未尝不是什么坏事。
再说了,同属武林一脉,都传说少林寺的武功领袖群伦,但因出手不多,特别是寺中这些长老,没什么人真正知道他们的武功底细,若能让朱文琅探探普空的武功,于丐帮也只有好处没坏处。身为丐帮主事的副帮主,存了这么一份私心,于谦手微一抬,止住了正要出声的周源,静观其变。
至于上官灵,毕竟属于晚辈,朱文琅虽是自己朋友,但此时各派帮主掌门人都在场,朱文琅自己话中也似有应战之意,已是插不上什么嘴,便也不再开口,只不过上官灵已暗自提聚内力,悄做准备,万一有个什么危急之事便立刻出手相助,绝不能让朱文琅受什么伤。又看了一眼周源,恐怕真有什么事,也只有周源或是于谦出言才能够点份量了。
那边周源显是感觉到了上官灵的目光,微微侧过头来朝他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普空毕竟是少林寺的长老,虽是半路出家,并非自幼在寺中长大,但修习禅功也有近三十年了,方才激动之下出言讥讽,但此时一出场,便已即刻镇定下来,眼眉低垂,双手合什,轻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普空大师。”既已达到目的能和少林长老打一架,朱文琅也知道该收敛一下了,不可太过,得罪了整个少林寺对自己可没什么好处,故脸上虽然还是带着些淡淡的坏笑,却是也合什朝普空躬了躬身,也不自称少爷了:“不知普空大师想如何考量晚辈的武功?”
“既然朱少侠想讨教一下少林寺的武功,普空师弟,你就和朱少侠过几招,大家点到为止吧。”少林寺方丈普云大师大约已看出来朱文琅自己便想比试比试,否则不会如此言语中推波助澜,便出声道。
不过此时毕竟是在少林寺,朱文琅又是晚辈,言语中便点醒普空须得把好分寸,令朱文琅略微吃些苦头也就罢了。
“呵呵,方丈大师,晚辈学过几天武功,也算是武林中的后辈,绝非想和少林寺为敌,只是仰慕少林派的武功,想向普空大师讨教一下,绝无他意。普空大师,请恕晚辈无礼了。”朱文琅再如何不知进退,也明白少林寺是得罪不得的,当年上官雷便提到少林派身为武林第一大门派,七十二绝技扬名江湖,绝不可轻忽,此时朱文琅如此一说,便将自己从少林寺的对面脱身开来,只当是武林后辈向前辈请教武功了。
在座的各派掌门人和帮主也都松了口气。
毕竟在座的心中都清楚,朱文琅乃锦衣卫千户,是朝廷的人,身份上绝非他们这帮江湖出身的草莽可比。但既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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