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灵沉声道。
当下二人无话,让店家再送一铜盆来,洗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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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沙漠果然领了一老一少两个公差服饰的人,牵了五匹马过来。
据沙漠言道,随行两人中,年少那人是同他一起追索此案的捕快秦铁牛,另一人则是当地有名的仵作,当地号称“活判官”的秦民先,却是那秦铁牛的父亲。
那秦民先据说因年老,在前任县令的任上便已告休,只留下收的两三个徒弟仍在衙门里当仵作,他自己早已歇手不再干仵作行当,自家开了个小茶馆,日子倒也过得舒心自在。
只是因为两件灭门惨案事体实在太大,县令吴光祖亲自上门请他出山协助查办此案,是个经验极为丰富的行家里手。
朱文琅满意地点点头,翻身上马,叫道:“沙捕快,走吧,看看你这马怎么样。”朱文琅他们自己的马自然是留在客栈了,那掌柜昨夜就已知道住的是两位钦差大人,自是不敢怠慢,尽心服侍。
朱文琅不以为意,却哪知那掌柜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钦差大人下榻小店,他以后的岁月里有得牛皮吹的了。
一行五人五骑先往城南而去,果然行不多远,便入一处村庄,村头果有一大片瓦砾,几只野狗在瓦砾堆中闲荡着,败垣残墙中能看出明显的火烧痕迹,几根横七竖八的焦黑木头胡乱倒在地上,早已熏得透黑,显是这场火烧得十分彻底。
尸体自然早已由官府处理完毕,朱文琅对着这堆瓦砾七看八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除了废墟还是废墟,只得漫无目的地跑到四周稍远处查望。
上官灵显得老成许多,仍然在瓦砾堆中仔细搜寻着,不过看来现场已在沙漠捕头的带领下被检查得很干净,看不出上官灵有什么发现。
上官灵朝沙漠招招手,沙漠会意,带着仵作过去。
“秦老丈,能否告知验尸的结果。”
那秦民先自已得沙漠预先说起,躬身道:“禀钦差大人,昨夜鹰头儿……”
“鹰头儿?哦,对了,我不是钦差,那边那位朱大人才是,我只是朱大人的朋友。”上官灵总算找了个机会说清楚此事,要不然还得顶着个钦差大人的帽子,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启禀公子。”那秦仵作果然改了称呼,却仍是躬身行礼:“鹰头儿就是这位沙捕头,年纪虽轻,却是屡破奇案,在本地很有声名,大伙送了个外号‘猎鹰’,久了就成了鹰头儿了。这两件案子,县令大人命小人来验尸。昨夜鹰头儿找我说是钦差大人要勘验现场,许要问小人一些事,让小人今日跟随前来。”
“哦,老丈接着说。”上官灵微微一摆手。
“是,经小人验尸,高家全数二十七口,共有主家八人,仆从五人,丫环仆妇十人,护院四人。其中十七人被朴刀砍死,或前胸或后背或咽喉,除一人因砍下右臂后咽喉再被补割一刀外,其余全为一刀致命。余下有四人死于短刃,伤口俱在咽喉处,一刀毙命;五人死于拳脚,其中两人头骨微裂,应是脑门受重击,其余三人胸口受力,腑脏震裂,当是江湖中人脚踢所为;余下一人为三岁男孩,身无伤口,可能是震晕后死于火海。从手法来看,行凶之人至少有四人,或使朴刀,或短刀,两人擅于拳脚,不过也可能是使刀的两人用的拳脚。若是公子想知道每一人的详情,小人再一一细说。”
“哦,不用了,多谢老丈,已经够细的了。那城西谢家也是如此?”
“差不多一样,也是死于长刀短刀和拳脚等。谢家有两条护院家犬,也是被踢得肋骨尽断,相邻庄户人家相距不到三十丈,当夜却未听到任何声响便见火起,显是下手之人动作迅捷利落,连狗都不及发出声响便已将人全数杀尽。”
“果然残暴,毫无人性。毫无声响出手夺命,显是有备而来,绝非一时起意而为之。”
“卑职也是如此想。”沙漠站在旁边插言。
“可否描述一下刀伤位置深浅等,尸首还在吗?”
沙漠深知上官灵想知道什么,上前一步抱拳插言道:“禀公子,惨案发生已近一月,官府已将尸首安葬,不过所有尸首的伤口位置等均留有画影图形,公子请看。”说完从身后背的褡裢中取出一叠画纸。
“多谢,沙捕头想得周到。”上官灵微笑接过。
“公子和钦差大人一起来查看命案现场,卑职想着必然要看这些物件,所以就预先带来了。”沙漠似乎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
“嗯,待我看看。”上官灵展开图形仔细观看。
“木头!木头!你看看这个!”朱文琅从东边林中飞奔而来,语气中显是极为震惊,手里还拿着一个物件。
“朱兄,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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