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也算个中等职分,兼负责茗香院这边事务,宫中之人怜他年纪大资格老,都称他一声仁公公。
陈汉仁忽地眼角余光只见院外一道人影闪过,微微偏头瞅见郭宁妃和马皇后闲聊正欢,无暇他顾,朱文琅陈守两人也是各忙各的事,便一声中吭地悄悄退出了茗香院,来到院外,沿着一条小路不紧不慢地转过一座小假山,四下望望只觉悄无人影,顿时紧赶几步,转到一处更为偏僻的屋后角落,见一位普通侍卫模样的人正等在那里。
“有什么消息?”陈汉仁刚一站定便急急问道。
“禀大长老,二长老传来消息,陶安的事已经办好。”
“好,告诉二长老,小心谨慎,切莫露了行迹被人察觉。咱们的仇,得慢慢报……”陈汉仁言辞间十分郑重,方才在茗香院中的谄媚笑容已是丝毫不见。
“大长老,二长老说此次乃是请的高人用的天下一等一的奇毒,任是天下名医,也只会判诊陶安乃是病亡,绝不会泄露丝毫痕迹。”侍卫低声应道。
“嗯,侍卫这边情况如何?”陈汉仁突又问道。
“禀大长老,目前进展顺利。上官雷对我日益信任,二长老送进来的几个小辈,我也会慢慢安插到合适的位置上去。”
“冯奎,你曾是恨元的属下,虽说离军多年,但也算是曾经的老兄弟。咱们多年布局,好不容易慢慢将咱们的人安插到朱明朝廷的各个地方,一切小心从事,切莫轻举妄动,以免泄露消息,非绝对信得过的自己人,能不说的消息都不要说。”陈汉仁点点头。
“是,大长老。”
“上官雷那边,你先尽量取得其信任,需要有所动作时我会告诉你。”
“是,大长老。”侍卫恭敬道。
“嗯,总之,你这边也是,二长老那边也是,等我消息,一切谋定再动。”陈汉仁方才略微放心,沉吟片刻道。
“是。”侍卫拱拱手,转身匆匆离去。
陈汉仁也连忙转身,刚刚转出僻静之处,脸上重又荡起了和善谄媚的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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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大明洪武皇帝朱元璋却是地坐在御书房中,手里正拿着一片奏章折子静静观看,桌子对面则坐着几位大臣,分别是韩国公李善长,翰林学士宋濂和御史中丞兼太史令刘基,另有太子朱标也侍立一旁。
“陶安这本草本时务十二事,实是见解深刻,真是为我大明呕心沥血,可惜天不假年,可惜了……”朱元璋叹道。[史实,见章后注释]
刘基拱拱手:“陛下,江西省参知政事陶安,博闻强记,学识渊博,与臣和韩国公一起等册定律令,议定礼制之时更是有大功于我大明,不愧陛下曾赐有‘国朝谋略无双士,翰苑文章第一家’之语,只是毕竟文人身体不健,隐有顽疾实非罕见,据说也有名医救治,实是无力回天,陶公年纪已近甲子,并非早夭,还望陛下节哀,莫以此动情伤身,也免陶公泉下不安。”
“唉,拟旨,陶安之死,实乃我大明痛失肱骨良臣,朕当亲致祭文,遣使吊唁,谥封陶安为姑孰郡公,对其子加以封赏,好生抚慰。”朱元璋往龙椅上一靠,叹然抚须道。
“臣等遵旨。”李善长等三人齐齐站起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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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深几许,春秋不知年,岁月如梭,转眼之间已到了洪武四年,三岁入宫的朱文琅也已年至七岁。
长朱文琅五岁的朱棣嫌朱文琅年纪太小,早已提不起闲玩的兴趣,却对武功军阵之事十分热切,大多时候喜欢和宫中侍卫们磨学武技,又缠着一些经常入宫奏事,曾经战功累累的大明名将讨教兵法,尤其是与洪武二年不幸早逝的鄂国公常遇春并称大明军中两大“军神”的魏国公徐达,经常在御书房奏事之后,便被这小子缠上小半个时辰问东问西,便已很少来朱文琅的茗香院玩了。
而徐达看到这皇四子朱棣如此聪明上进,钻研阵法兵事,也是备感欣慰,无论朱棣问到什么,皆是倾囊相授。只是此事自然是早就向皇帝朱元璋汇报过,得到了圣上准许的旨意。
至于小公主朱福贞也已四岁了,因在襁褓中便与朱文琅相得,此时哪怕是穿得如何富贵娇嫩,也总是拖着鼻涕当了个拖油瓶,随时随刻地跟在朱文琅的屁股后边,若是哪一天被孙宁妃留在宫中不见朱文琅便要哭闹不已,弄得孙宁妃总是带着小公主过来茗香院玩,马皇后与孙宁妃性情相近,也是来得比较勤,至于其他嫔妃,私下里总说朱文琅非皇家血脉,完全就是山野中捡来的野孩子,嫌其出身低贱,基本不会来此逗留。
“琅哥哥,我要,我要,琅哥哥,琅哥哥~~”小公主朱福贞跟在朱文琅屁股后边一边跑一边大叫,追着要朱文琅手里的小风车。
“来来来,咱们漂亮的公主妹妹,琅哥哥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朱文琅停下来,转珠子一转,逗着小公主朱福贞道。
“好好好,我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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