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打了一剂输液针。
老两口交完费用后就忧心忡忡地守在了病床边,“这到底咋整的,这孩子……哎!!”
直叹气。
也正好是这时,“嗯……”
随着一声微弱的呻吟,病床上,那个年轻而憔悴,但肤白貌美的女人,徐徐地睁开了双眼。
她浑浑噩噩的,睁眼一瞬间,视线很模糊,
看见惨白的白炽灯光,看见病房外阴翳的天色,而她一时间恍惚不已。
仿佛大梦方醒。
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十分漫长,且可怕的噩梦。
……
宋晴岚醒了。
又或者说,她又“活”过来了。
她本该死在这一年,可孩子还那么小,她哪怕死了也不能安心。
起初度过几天浑浑噩噩的日子,接着就开始跟在孩子身边,亲眼目睹宋家火灾,也亲眼见证——
她的孩子,从一个怯生生的,容易害羞的,胆子很小的,娇娇软软像个兔子似的小丫头,一点点被生活折磨得面目全非,受尽了欺凌与辱骂。
大冬天冻得手脚长满了冻疮,连件能御寒的厚衣服都没有,被人扒过裤子,被人踹倒在地上,
被人薅着脑袋剪光头发,被人摁进臭水沟子里,被人硬是逼着喝掉塞满烟头的浑浊黄水……
小小的身体瘦骨嶙峋,每当衣裳一脱,层层叠叠的全是伤疤,
有刀子划的,有烟头烫的,有被人掐的、被人拧的,青青紫紫,几乎没一块儿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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