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满娃第一时间,冲到厨房大水缸中,拿起葫芦瓢舀起水。“咕咚咕咚”的一气喝光,解渴解乏又解饿。
“啪,哗啦——”“你个狗崽子。去村长家一趟,才回来了。是不是存心想饿死我?你妈xx”
满娃皱着眉头,从厨房走到卧房。一张粗木大床,上边躲着个怒容满面,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他是满娃爹。黄潮生才来几天,这家伙只要一听到满娃回来,便骂声不绝。
不过,黄潮生,而今的满娃也是司空见惯了。上一世,黄潮生与满娃交流。听得满娃非常认真的说自己家有个瘫痪的爹。没成想,满娃小小年纪,承担的精神与肉体上的折磨,如此严重。
“早上走的时候,不是给你留了两个烤红薯吗?家里,除了红薯。还有一些土豆。其它的是麦种和玉米种。”满娃说着家底。
一听情况,他爹就想寻东西来甩打满娃。除上身上的破被子,再无其它。一指满娃,又骂开了。
“你个没球用的小崽子。养活你有什么用?我可听村里人说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国家都有分东西的。东西呢?是不是自己吃独食了?”
满娃气得不行,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将小半袋化肥拎来,丢在床边。
满娃爹一见,骂的更狠了,“连分的东西都拿不回来。你活着干嘛?快点找着地方,死去吧!”
满娃弑父的心都有了。他圆瞪着眼睛,转身就走。除此之外,真没有其它的应对之策了。
屋外,满娃望着眼前的山地。这便是满娃家,赖以生存的根本。
山地中,土石很大。满娃很是怀疑,这种土地能不能长出东西。然而,一排排的玉米,及其它作物。却生长在其中。很难想像,黄潮生没得到这副皮囊前。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满娃付出了多少努力。
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占据满娃皮囊的黄潮生,暗自发誓。他有丰富的知识,还有今后几十年发展的阅历。凭什么不能过上好日子?
可眼下,只能想办法经营好这一亩三分地。否则,没等到光辉时刻的到来,满娃早就饿死了。
“满娃哥,我们一块去打猪草吗?”
杨苗背着个大竹篓来了。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叶包来。满娃接过,对杨苗投入感激的目光。转身,走向爹而在卧房。不一会儿,满娃出来了。
“满娃哥,你怎么不吃?”
满娃从杨苗身后拿过竹篓,与她一起走了。
“你家,为什么不让你也念书?”满娃明知故问道。
“俺爹妈不让。说女娃读书没用。将来嫁个男人,也就是种田、生娃。”
“有空,我教你。”
“哈哈。满娃哥真会说笑。你都大字不识一个,还教我。”
“嘘——”满娃故作神秘,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向杨苗招了招手。杨苗很是纳闷的凑过来。满娃到她耳边,小声说到,“我梦到狐仙了。它教我识字了。”
“真的?”杨苗深信不疑,只是非常惊恐。
满娃认真的点点头。
上一世,黄潮生与方教授研究文字时。讨论过一个问题:与文化层次不同的人交流。最好的方式,便是借助对鬼神的敬畏心。
实际上,自古以来。无论是民间的传经布道,还是朝堂纷争。借鬼神之口,之手,成就大事者,屡见不鲜。
“那几个字,写的是什么?”杨苗指着一处断墙上的标题问道。
这处,相传曾是山神庙。后来,一场运动,给拆的七零八落。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片废墟。
“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杨苗呆若木鸡。让满娃推了她好几下,才恢复过来。
“怎么了?以为,我在胡说八道?”m.
“不不。满娃哥。”杨苗看满娃的眼神,满是敬意,“这些字,我哥教过我。一直记不全。没想到,你真认识字。”
“那当然。”
“满娃,你个狗崽子。欺负我娘,还敢来骗我妹。看我不打死你。”
“满娃哥,快跑。”
一个身强体壮,十多岁的孩子,一手拖着书包,向满娃扑了来。他叫杨天聪,村长的儿子。赵王村中的孩子霸王。
这一回,满娃没有跑。几天来,前前后后,他与杨天聪交手五六次了。虽然,几乎全部战败。对于两人的实力,满娃已经百分百了解。
没有了神通手段,满娃在力量上,完全被杨天聪碾压。速度上,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满娃,根本不点优势。唯一能与之一战的本钱,则是上一世,黄潮生打架的技巧,及战斗的经验。
短短几天,满娃也看出来了。赵王村中,杨天聪对代满娃的态度是,一天不打,全身不自在。为改变局面,只有与之硬碰硬,打败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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