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有剃辫子的?荒天下之大谬。
说话间,只听得门口一片吵杂,两个外出采购的小厮一身的血,刚进门就倒了下去。
手骨断了、鼻青脸肿、身上钱财悉数被抢走,最可怕的是,头顶的辫子被粗暴地剪去,露出了流血的头皮。
瞬间,庄园内寂静无声。
半小时后,管家将满袋子的黑色辫子挪到远处大树下,伴随着炊烟袅袅,毁之一炬。
两小时后,所有的人将带过来的衣物精简得只剩贴身所穿,包括夫人带过来那金丝璀璨的华服,也打了包。
老爷摸了摸自己的短发,他很不适应,拿起帽子盖住后,又取下这顶从大清国带过来的帽子,丢到地上。
“拿洋人戴的帽子来。”他命令道。
“把带过来的所有衣物,除贴身所穿,全部丢了,立刻去外面买洋人穿的衣服。”他又命令道。
来到了英格兰,这是人家的地盘。
他们的民众支持攻打大清国,因为这是‘复仇’,也是‘自由’的战争。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来到欧洲的这些中国人是被歧视的,是被憎恨的,是会被排挤的。
似乎,要活下去且活得好,只剩一条路:尽可能地融入白人的社会。
“老爷,我们这些奴才的衣服不值什么,夫人、小姐和您的,那可都是好东西啊,要不……卖了?”师爷很是肉疼地看着这堆积如山的衣服。
崭新的啊!能从大清国带来,那都是家底。
“卖了,卖给谁?能穿这些衣服的都是大清国人,而其他大清国人谁敢在大街上穿这个?”老爷摆了摆手。
“有地方可以卖,曹老爷他们家前几天就开始清理衣服了,有一批送过去,人家就要了,价格虽不高,但蚊子腿也是腿。”师爷说道。
老爷很是惊讶,问道,“哪儿?”
“黑猫酒馆。”
那得速速去,别人家若是先送过去,多了的话,人家可就不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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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0年9月月中。
“头条!头条!《蒙古马队四处逃散,家禽而已》
“印度军人胜仗后高喊,大清国骑兵就是一群家禽!”
“正面迎战僧格林沁!费恩锡克骑兵团骁勇非常!印度军人欢呼,蒙古骑兵就是一群家禽!就是一群家禽!”
报童的声音响彻街头巷尾。
英国的《泰晤士报》、《每日电讯报》,法国的《费加罗报》、《新闻报》,对战事有着第一手的消息,几乎在同一天发布了这场战况。
上午九点不到,报纸售罄。
酒馆,清一色地挂上了蒙古人的大旗,只是在大旗上纷纷画上了红色的叉。
“大清国人不得入内”的字样,在各个店铺到处都是。
虽说大英帝国打的仗和殖民地实在是多,但眼下大清国战争是新鲜发生的,备受瞩目,民众们讨论着这场为了贸易的‘正义之战’。
“只有靠武力才能打开大清国的通商大门!”
“誓为我大英帝国嬴回公道!为我大英帝国合法商人的死,嬴回公道!”
三三两两的学生举着报纸,不断地宣传着、呐喊着。
所有来到了伦敦的大清国人大门紧闭,囤积了食材的还好,若没囤积的,也只能请英国的佣人代为出去购买。
庄园内,连饭都不敢做。
炊烟若燃起,怕是惹来附近民众不满——是的,任何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可能惹来他们的不满。
“可得小心啊,老爷。”师爷匆匆而进,指着外头,“刚刚有人对着我们庄园的大门放枪。”
“老爷!下水道被堵了,我们的下水道被堵了!”
“东边的果林……果林……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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