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少年止言,闭上了双眸,靠着瓦片如归去前安宁的等待,一动不动,行尸走肉般像是被抽掉了灵魂,打散了生机。
长褂少年心中了然,放下灯盏,不再去看那慌神的星火。
还行,还有一口气在。
长褂少年迟疑,平复着心绪,良久出声道:
“你,会用蛛翎吗。”长褂少年轻慢起身,带着烧鸡来到了背月处,坐在绿袍少年的身侧,伸出手替他将蛛丝编织成了一把袖箭,晶蓝色的蛛丝苍白黯淡,隐于世间,悬于他的手腕处,“他专门替你交易的,你的体质不适合舞枪弄棒,这丝线虽轻柔,却是绝对的凶杀之器。你找夜未央询问它的用处是不可能的,有事没事便摸索一阵吧。”
长褂少年收回手上的动作,望着那由蛛丝编织而成的精致袖箭淡然一笑,似是觉得它的出世有自己的一分功劳,想着流云少年满意一笑,撕下烧鸡的后腿仔细回味,等待着下次见到熟人用作吹嘘。
月影下长袍少年反复打量着那袖箭,笑容稍显轻松,“师兄,你出世三年的病症,是如何挺过来的?有如我这般颓唐吗?”想着轩禅面上有些挂不住,似是觉得自己太过窝囊。
“我还好,不过是天骄自出生起便自带的诅咒罢了,倒是耽误了阿姊三年才痊愈。”长褂少年摇了摇头,似是不愿多谈,靠着瓦片心思活络起来,“小帝君应该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也其实也没有大不了,你出世不过一年,有时间。”
“嗯。”绿袍少年轻声应道,似是有疑惑,看向身侧的长褂少年,“不过,他那番话算不算安慰呢。被拆了房子的浪人,还有哪里可去,又有哪里可回呢。”
“地基尚在,万丈高楼平地可起。”洛炎温和一笑,“你害怕了对吗。你害怕断了翅膀,害怕没路可走,害怕枷锁牢固。但你不是还没死吗,怕这么多做什么。”少年披好长褂,望着身侧的青涩孩童,“你可知道我辈天骄因何为天骄吗。”
“不知。”少年垂首,迟疑道,“资质,天赋,性格,气运?”轩禅一口气提不起来,又咽了回去,“我不知道。唯一通晓的便是我的眼睛如今只能看见一片灰,一群鬼祟,一地腥血,以及狼藉的肮脏。不论是彼岸还是渡江,我竟然都恨不起来,也不想做什么,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星月。你说,我现在投胎还来得及吗?”
“瞎说!你若是投胎了,岂不浪费了我今夜的功夫?再者,我还没从你这罐子里拿东西呢,至少,为了我你也要活下去……”少年侧过脸来,瞬息,轻浪一笑。
是吗,这一夜功夫我就欠上你利息了吗?
绿袍少年失笑,心下一暖,应声回道:“那还真是抱歉了。不过你想拿我也拦不住,等你拿光了,一身轻,提一口气说不定我会追着你要回来,也算有个牵挂。”
“做梦呢你!”搂着身侧少年的肩膀,洛炎突然大笑道,笑得光明正大。绿袍少年不言,只是望着他,神情认真。
对于轩禅的回复洛炎不曾深究,微笑地看着眼前被彼岸用帘子遮蔽起来的天空,伸出手在眼前摸了一下,那一下云开雾散,星辉大地。
目视星空长褂少年不再多说,静静地欣赏着那星辰的模样,眼里似是含着泪光,时间点滴,少年如获新生般治愈。
“闭上眼。看明白了吗。”夜色中洛炎拔了酒壶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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