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礼,祁昌懋这场试探也宣告落幕。他离开时仍守着礼节,神色动作无不彰显敬意,魏垣明知他来府中别有用心,却挑不出一点错处。
方才祁家仆人携礼盒入内时担得吃力,想来其中定有金银一类重物。
果不其然,开箱后金锭占了三分之一,皆在小箱中排列齐整。这批礼盒中还有四只大箱,一箱压实的绫罗绸缎,一箱珍稀药材,还有两箱塞满珠宝,玛瑙、琉璃、和田玉应有尽有。
纾雅在祁昌懋发话时全程缄默不言,此刻再也封不住嘴:“这新任都督没贪造贪,赶着给刺史冲业绩么?”
她明白这一箱箱金银表面光鲜,实际上只是阴谋容器。黄金美玉光彩耀目,但成箱抬进王府就显得十分诡异。
当初韦瀚官场逢迎,好不容易有个交心挚友,谁知还私下竟筹划叛乱,与他扯上关系,曾经那些收送礼品行为即便出于普通交际,也是结党营私罪证。
光是这一条,韦家就被判举家流放。
魏垣拾起礼箱中几块白玉略微查看,皆是质地莹润触手生温,实为上品。转而凝眉,道:“祁家正得圣眷,这些东西不过洒洒水,可我若是收了,被有心人听去,正好上书陛下,参我个广收贿赂之罪。”
语罢,他将手中物什丢回箱子里,命人合上箱盖,珠宝碰击声清脆,他却不看一眼。现今这酒泉王府已是璨若金屋,再过,便是实打实的奢靡。
静亭知趣地示意下人将这一地红绸箱盒挪去偏屋。
纾雅道:“大人,不管祁家是刁难还是试探,都存了心对王府不利,这些东西万万收不得。”
是时,伍必心从外来,手中还拿着一只木匣。回肃州这些日子,他常在自己居住的碧月堂内清点药物,同时致信蜀中阿娘,替纾雅解通讯之困。
他来时巧遇祁昌懋携郑普离府,郑普见他又晃到自己面前,当即垮脸,倒是那位鼎鼎大名的新任都督,顿首示礼,神色淡然。
跑到会客厅,又见静亭不带半点喜色地招呼人挪着些礼盒,知道又被人使了绊子。
伍必心进大厅,奉上手中木匣:“刚刚收到七皇子送来的密报,必心已阅,不知魏兄此刻可要看?”
“且放下吧,随后我回屋再看”
近日魏垣纾雅关系突飞猛进,伍必心都看在眼里,当即会意,将匣子整个送到魏垣手上。
送走祁昌懋,魏垣闭门不再见客。
纾雅当机立断,将会客厅偏屋堆放的那些礼物,连同往日州官所赠之物全都按礼簿记录原路退还,特意嘱咐家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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