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知‘问名’时礼官是否有所疏漏,否则姻缘错付可不好……”
皇帝的话乍听漫不经心,可进入纾雅耳中却显得夹枪带棒,似要点醒些什么。
事发突然,纾雅根本拿不准皇帝知晓多少内情,两方之间只隔了一层窗户纸,在似破非破的处境下最为让人煎熬,连她执扇的手也不住地颤抖。
“陛下……”正是紧迫之时,一言不发的魏垣难得开口,并将掌心覆上纾雅颤抖僵劲的手。“韦小姐今日本就突发不适,臣看这嫁衣做得未免太过单薄,不如让她先退下,去新房等待。”
“回陛下,臣女素来体寒畏冷,扫了各位贵宾与长辈的兴致,实在惶恐……”顺着魏垣搭的台阶,纾雅迅速想好了说辞,唯恐皇帝不放她出去。
两人一唱一和的情景落入皇帝眼中,引其一阵欢笑,“见你如此体贴她,方知姻缘没错……”
纾雅一时的困境算是解了,可席上揣摩不清圣意的何止她一人,最为紧张的还得是落座于皇帝身侧陪笑的汾阳长公主。
人人都道长公主常年礼佛,端庄仁善,如此心境下必定心思缜密,当韦府解释赔罪时便已察觉出事情的端倪。
她甚至怀疑韦府在皇帝授意下调换了新娘,可又困惑于皇帝此举的目的,只怕是皇帝对肃国公府有所不满,所以精挑了一个细作安插其中。
在皇帝用意未知、新妇身份不明、家中连遭变故的多重思虑下,长公主不得不先淌了这趟浑水,待日后再厘清玄机。
不过魏垣明着袒护新娘的举动还是令她费解。
堂内是觥筹交错真假难辨,堂外是月色流淌微风习习,庭院中凤竹的曳影映在新房纸窗上稍显清寂。
新房中只点了装饰所用的喜烛,光线略微昏暗,偶尔气流涌动,屋内更是朦胧缱绻。
纾雅跪坐于桌案前无所事事地把玩着团扇,遣散了府中仆从,只留自己的贴身侍女雪魄在侧说话解闷,一待就是一个时辰有余。
愣神间隙,忽闻门外有行礼之声,紧接着魏垣便推门而入。
“小姐,扇子……”雪魄机敏地提醒了一句,纾雅忙把团扇执起,继续着她的却扇礼。
“退下吧……”
“诺。”
魏垣慢慢悠悠地挪着步子,他靠近时,周围空气都弥漫了浓烈的御酒味。雪魄得了令,只得离开新房,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案边的纾雅。
房门再次合上,屋内便只剩下新郎新娘。
“你们好大的胆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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