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间,崇祥帝上台,首先拿下了当初因为天顺帝落水,他派去保护对方的太监,替换上了自己人;然后,又令他提拔的阁老致仕,换上了文官集团的人;这让他大为不安,今日试探崇祥帝,请辞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都督之职,对方却是拒绝、挽留……
这么说吧,因为先帝之子,又有天顺帝临终托付,面对崇祥帝争取权利,魏忠贤一退再退,不然,他把持朝政这么多年,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的势力,怎能在短短一两月,就被瓦解大半?
也就他真无反心,若是换一个武将、权臣,在崇祥帝刚刚开始动作,恐怕就落水、暴毙了。
“长公可有教我?”
“我有上中下三策,只看厂公决断。所谓上策,一切症结在于陛下,只要……”
张瑞安神色冰冷,做了个下切的动作。
哪怕如今,魏忠贤在接连退让之下,势力被削去大半,仍能让崇祥帝……这也是崇祥帝面对魏忠贤请辞,要拒绝、挽留,麻痹魏忠贤,不敢撕破脸的原因。
魏忠贤闻言,眯起眼睛看向张瑞安,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似乎如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苏醒,可以说,比起近来面对崇祥帝步步紧逼的拙劣、懦弱表现,这才是真正‘九千岁’的风采:“长公,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自然知道。”
张瑞安俯仰无愧,坦然和魏忠贤对视,盯着对方眼睛道:“当今陛下不是先帝,亦不是世宗皇帝(洪泰帝庙号),视厂公如眼中钉、肉中刺!厂公还看不明白么?如今形势,不是厂公死,就是当今陛下亡!”
他道出这个冰冷本质。
“厂公也不用为此内疚、自责,陛下没有接受储君教育,易受奸人蒙蔽,实不是为君人选。”
“若是我所料不错,先帝临终前,必有交代,要陛下对厂公重用,可观如今陛下所为,誓要对厂公动手,自斩羽翼,如此昏聩糊涂,坐在那个位置,是祸非福。”
张瑞安想到和方临书信交流中,方临提出一个观点‘能力越大,地位越高,权利越大,责任越大’,由这个观点倒推,承担不起那个责任,没有那个能力,就不配拥有那般地位、那般权利!
皇位正是如此,若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还不如摆上一个泥塑木头,那要他何用?留他何用?
“厂公,大夏可无当今陛下,却不可无厂公,我敢断言,厂公若死,不出三十载,大夏社稷必会败坏至不可挽回的地步!”
“所以,厂公大可不必有负担,这事那些文官做的,厂公就做不得么?厂公行此举,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夏社稷,诚所谓:大忠如大奸,请厂公决断啊!”
张瑞安说着,脸色露出一抹疯狂之色,他这般观点,在当下社会背景,绝对是惊世骇俗。
但,或许因为张母之事受到刺激,他思想冲破藩篱,成了一个清醒的疯子,也或许因为这二三年和方临书信交流,打通‘任督二脉’,真正理解了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天下人之天下,有了社稷重于君王的观念,就是说出了这些话。
魏忠贤听着,神色变幻不定,盯着张瑞安,杀意浓烈、消弭,最终退后两步,在太师椅上坐下,闭目沉默良久,终是艰涩道:“那毕竟是先帝之子……此事,今后不必再说。”
只能说,因为是一个太监,身体残缺,他或许不像张瑞安成了一个清醒的疯子,但也是一个变态,对洪泰帝的感情,非是常人能想象,已然趋于执念、偏执,有一些类似‘病娇’,明知继续放任崇祥帝,会葬送性命、身首异处,也还是下不了手。
张瑞安听闻这话,轻轻一叹:“中策,厂公自即刻起,不再抱有幻想,积极抗争,以图架空当今陛下。”
“虽说厂公近来接连退让,被削去大半势力,也因为如此退让之举,让厂公麾下人心动荡,还有死而不僵的文官集团虎视眈眈,助波推澜,先帝或也为当今陛下留下后手……但以厂公之手腕,以当今陛下之昏聩,只要厂公不再心软,拿出真本事,仍旧大有胜机。”
“只是,只要厂公一日不下定决心,对陛下……此策就算成了,最多也只是幽禁陛下,一个意外,就可能让陛下沟通内外、翻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