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富春既让人把南园的庵堂锁了,又已经派了家人早晚侍候,也就放下心来,每天里只是自己调息打坐,或者和次子庭瑞商议家中之事。马庭瑞年方二十,平时最喜读书,并不过问家事,只是如今父亲和哥哥不在,只得和母亲共理家务。孙富春知道庭瑞只是个书生,年龄又不大,于事情处理各方面都还稚嫩,自己只得把大部分时间用在家务之上,略有闲暇时更要引导庭瑞,好让他能够尽早担当家事,几天忙下来,竟然把自己锁庵堂的事给忘了。
又过了半个月的光景,这天正是十月十五下元节,孙富春带着庭瑞和合家人等操持家庙祭祖的事,一直忙到熄灯时分方才到房中安歇。
窗外明月皎皎,树影婆娑,孙富春困倦上来,不由就倚在床边睡了过去。谁知刚一闭眼,却看到一个道人身上衣衫单薄,浑身冻得哆哆嗦嗦地站在她面前,一边哆嗦一边对她说道:“夫人,我好冷啊!你只知道祭祖,难道就不知道过问师父的死活吗?”说罢拿着拂尘往孙富春面前一挥,孙富春吓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孙富春被刚才的梦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暗想着自己从来也没有拜过师父,这下元时节正是应该祭祀的时候,难道自己落了什么人不成?左思右想也没想出究竟忘了什么人,回想着梦中那道人的模样,恍惚就是王重阳,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命人把他锁在了庵中,想想已经半月有余,难道他竟然真的命丧己手,刚才只是来托梦的不成?这样想着不由更是冷汗涔涔,赶紧唤丫头进来让她们去看看南园庵堂的情形。
燕儿和莺儿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她们看起来脸色非常惊诧:“夫人,你说怪不怪,那道士被我们锁起来已经有半个月了,安儿和丁顺说他整天只是打坐静默,倒从来也不曾管他们要吃要喝,看起来精神还是健旺得很!倒是安儿和丁顺说他们两个每天在那儿侍候着,却着实费神得很!”
“告诉他们不要偷懒,”夫人听了禀报又吩咐道,“这段时间每月再给他们两个各加二两银子吧,让他们好生伺候着,别让道长出了差错。”
“知道了,夫人。”两个丫头下去了,孙富春坐在那儿却仍然惊疑不定:这半个月不吃不喝,难道当真是神仙不成?这样想着,心中的怒气就慢慢散去,逐渐平复下来。
一转眼到了冬月,院中的树木都落光了叶子,北风一吹,令人不由通体生寒。孙富春吩咐人给王重阳送去棉袍厚被,送去的人却又把东西原封不动地抱了回来:“道长说他不冷,用不着这些东西。”
“那草庵墙薄屋低,又没有东西取暖,怎么会不冷?”孙富春诧异道,就叫人把在庵堂伺候的安儿叫来问个究竟。“安儿,你在这府里也呆得时间长了,我知道你一向老实本分,你且告诉我,那道长真不用这些厚衣棉被吗?”
安儿在院子里走这一趟,脸已经被风吹得红红的,他不停地对着自己的双手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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