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
戌甲却摇了摇头,反问道:“你既入了精英小队,仙途已然明朗,自当专心在山上修练才是,为何还要惦记着山下?”
昶清听了,仰面大笑一声,说道:“所谓精英,非是精英仙材,实是精英耗材。比之你等,不过是更好使,更耐用些罢了,自家人才是那些混账心中的精英仙材。所谓一朝血染袍,万年家天下是也。”
戌甲深吐一口闷气,嘲讽道:“好一个耗材,倒真是贴切!若似你这般都只是耗材,那山下凡人又算什么?”
昶清冷笑一声,说道:“山上予山下凡人自有妙称。”
邬忧奇道:“是何妙称?”
昶清却反问道:“此趟灵封谷的差事所为何物?”
邬忧不解其意,答道:“自然是为谷中各种收获。”
昶清又问道:“那收获之中,以何物为主?”
邬忧回思片刻,答道:“该是各类灵矿石合计起来最多。”
昶清又冷哼一声,说道:“这便是了。既然石因其含灵且富集于一处而被称之为矿,那凡人之躯亦含灵,又群居于山下,虽含灵甚微,却数之不尽,自然也可称之为矿。”
听到此言,邬忧与戌甲骤然心惊。戌甲猛地伸手按住邬忧膝盖,恨声自言道:“石含灵是石矿,那人含灵便是人……。”
邬忧则立即问道:“师兄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昶清摇了摇头,答道:“这在山上并非什么隐秘,心照不宣,只是面上不说罢了。你与戌甲二人活着回到山上,仙途能再进一步,自然会听到。我因是所谓的精英,故先你二人一步知道罢了。”
言罢,四人皆默然不语。不知过去多久,飞行灵器已载着四人飞至独立山附近一处地方。缓缓落下之后,戌甲等三人仍坐着不动,昶清则干脆地跳下灵器,朝三人说道:“我去领赏,就此别过!”
邬忧等三人愣了愣,方才想起起身相送。不料,昶清未走出几步,便又回过身,重新走到三人面前,问道:“你等为何不问上一问,我这究竟领的是什么赏?”
戌甲心知其有话要说,便干脆地问道:“到底领的是何赏?”
昶清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去领一份本不该由我领的赏。”
戌甲立刻接着问道:“那该由谁去领?”
昶清抬手指了指戌甲等三人,并说道:“以及昔日那些与你等同乘前往灵封谷之人。”
收回手指,昶清似有无奈,又似是自嘲道:“出了力,流了血,送了命的领不到赏,我这般所谓精英却能领到,为何?只因离着中央营帐最近,时时护卫营帐周全,便让帐内众人尤其总管几人日日心念之。他们念着谁,不就由谁去领赏么?告辞了!”
说完,昶清转身离去,再不回头。戌甲三人目送其远去,便立刻直上辛层,往学堂而去。到了学堂,先去药房,意欲为忘兮寻医问药,疗治内外创伤。
进了药房前厅,戌甲拦住一名往来弟子,托其请大师兄出来见面。过不多久,潘蜀椒自楼上下来。一见是戌甲,立刻快步走到跟前,微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怎地是灵封谷的差办完了么?”
戌甲点了点头,答道:“才从灵封谷出来,便直接来这里了。”m.
潘蜀椒哦了一声,又看向邬忧。看了一会儿,才问道:“看着似是有些眼熟,敢问是哪位?”
邬忧赶紧拱手,答道:“潘师兄怕是不记得我了。我名邬忧,早先也曾在药房修习过一段时日。”
经此提醒,潘蜀椒这才回忆起来,又微笑道:“想起来了。当初,你还比戌甲早来几日。戌甲来后,便常与你结伴修习。只是,未过多久,便再没在药房见过你。时日一久,记得模糊了。”
接着,又朝戌甲问道:“才从灵封谷出来,便直接来了这里,看来是有要事,此处是否方便说?”
戌甲与邬忧对视了一眼,缓缓让出身后,并答道:“烦请大师兄为这位小师弟验看一下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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