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众人自是赞同,何师劳又向吴珠鉴请准,得其应允之后,便给众人分派差事。而后,便各自去做事了。
贪狼星君照旧是无事可做,便由荭苗陪着四处察看。几次交谈之后,荭苗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念头,便自请随侍贪狼星君左右。贪狼星君亦觉着荭苗外圆内方,自有一股耿直性子。又兼面善心坚,稍露彪悍气质,倒是颇对自己胃口。便允其留在身旁,收发文书,协理来往。
二人同站在一处丘陵之上,望向正在各处忙碌的队伍,贪狼星君忽然开口问道:“对那几个大队指挥,你有何看法?”
显是未料到贪狼星君会有此一问,荭苗思忖片刻,才答道:“几位师兄皆是山中弟子中的佼佼之辈,请恕晚辈不便置评。”
贪狼星君也知荭苗会如此答话,只笑了笑,说道:“你既不说,那我来说几句。就那一大队和三大队两个指挥使,打是真能打。一个谨始慎终,胜于易胜。一个硬桥硬马,无坚不摧。可再观其人,则是一个胆太小,一个胆太大,离了这面上的战场,怕是早晚要吃苦头,难得再像眼下这般畅快得意了。”
略微转过身子,面朝另一方向,贪狼星君接着说道:“再说那五大队指挥,据守的本事真是一绝。其领队断后之时,势如不动之山,质如流形之铁。为人实诚,却太过守规矩,天生的君子天生要被小人害。”
话说到此,不觉抬头看向天边。忽而眼前一闪亮,见一抹彩云挂于半空,只是转瞬间便暗淡下去。贪狼星君轻叹一声,又微微转向另一方向,说道:“最后说说九大队指挥,领着队是能进能退、能走能游、能唬能骗,打的就是一个巧字。其人甚是机变,却也因之好打些小算盘。观其面相,阳寿似已无多。惜哉,天不假年,见不到功成之日是何光景了。”
听完此一番评点,荭苗忽然心中好奇,贪狼星君为何要说起这些?沉默片刻,贪狼星君望向远方,却是在与荭苗说道:“你该离我远些才是。”
荭苗听到此话,只看向贪狼星君,仍旧默不作声。负手望向天边,贪狼星君接着缓缓说道:“我这人呐,天生好招惹是非。跟我跟得太紧,容易受连累。”
似是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若是日后看不清前路了,不妨停下来歇歇、想想,不要着急跟在谁家身后跑。跟错了,是要吃大亏的。”
跟着又笑了笑,说道:“凡事都得算清了才好入手,所以这算盘得会打。可算盘打太多了,眼里便只有算盘,也只瞧得上会打算盘的人。偏这世间一多半的人或是学不会,或是学不到,亦或是不愿学。这一多半的人瞧不上了,便会疏远,真遇上事了,也就无人愿齐心合力来帮。山上的仙常觉着自己无所不能,半分看不起山下的人,却不去琢磨一下,为何天下仙山众多,独不见哪座仙山只有仙家而没有人家?况且,再是精明之人,亦只能算已知之事,然天地广阔,谁能尽知天下万事万物?唯天知也,故人算必定不如天算。”
言罢,又转过身去,说道:“遭人算计未必就是坏事,亦或藏有否极泰来、柳暗花明之机,便是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也。日后,你若命中交上了这般时运,那便不要多想,只去尽兴伸展一番就是。只是,若碰上运气英雄不自由,那便……唉!”
眼见又要就此沉默下去,荭苗上前半步到贪狼星君身后,说道:“眼下时辰尚早,不如再去别处看看。指望先生眼明心亮,多找出些纰漏才好。”
贪狼星君点了点头,说道:“还是朝前看的好,走,再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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