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受伤了?”
“当然不是,这别人的血。”伊凡将沾血的外套和毛衣脱了下来,随手丢到一旁,神气的说:“晚上跟疤哥去催债了,对方不肯还钱,我就把手指给他剁掉了三根,嘿,血溅的到处都是——”
“伊凡,你即将十六岁了。”女人恨其不争的看着他,“都要是个成年人了,难道就想一直走爸爸的老路?”
伊凡侧过脸,执拗的说:
“你不要忘了,老爸还在世的时候,我们家有多风光。”
“你也不要忘了,他是怎么走上刑场的。”
“反正.....我很快就会混得比他好。”
伊凡闷声犟嘴,直径走回房间,将门重重摔上。
女人叹了口气,接着搅拌起浓汤。
她叫塔吉扬娜,是伊凡的姐姐,比他大三岁。
但与混迹街头的弟弟不同,她是名副其实的高材生,在海登堡大学就读于历史系。
腓烈帝国所有学校都是公立的,并且实施义务教育。但这种义务教育有一个残酷的前提——劣汰优胜。普及全体儿童的教育只进行五年,此后每两年一轮淘汰,倘若成绩不好便会被分流到社会参加生产工作,或充军当兵。
像塔吉扬娜这样能一路读到大学的,不足百分之一。但福利同样是极好的,国家包揽了吃穿住行。她在海登堡大学旁分到了一间单人宿舍,环境远比这栋矮房好了不知多少。
她这次回来,是因为男朋友为弟弟找了一份工作,想跟他谈谈。
伊凡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再也没有在姐姐面前强装风光的模样,痛得脸色惨白。
他解开衣服,胸口上赫然出现一团脚印模样的青紫淤血,还微微塌陷下去一块,骨头恐怕就断在这。
汉尼拔那一脚若是踹到左胸,自己绝对没命了。
“该死,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超凡者么——”
他翻出药箱,取出一瓶所剩无几的止痛药,涂抹上去,轻轻一按便痛得龇牙咧嘴,额头上沁出冷汗。
断骨必须找医院处理,可正规医院可能去不了,黑诊所的医药费自己又承担不起....
“妈的,该死的魔鬼,把我的钱抢走了,下次见到你,看我不踢烂你的屁股——”
“额,抱歉,这就把钱还给你。”
一旁突然递来了几张皱巴巴的卢布。
“噢,谢谢....”伊凡下意识接过。
“这点够吗?还要不要?”一旁又递来几张面额更大的卢布。
“那真是太感谢您嘞....诶?”
伊凡僵硬地转过头,发现汉尼拔那张沾满泥土的脸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一瞬间,伊凡体验到了什么叫心脏骤停。
“你...你...你......”
彻骨的寒冷笼罩了他,伊凡想往后退两步,却发现自己就靠在墙角,退无可退。
“呵,你也知道,刚打赢复活赛,人生地不熟的没地方去啊。”汉尼拔亲热的说:“所以就来你家借住下啦”
“你...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当然是跟在你后面啊”汉尼拔满意地点头:“你小子不错,面对警察啥话也没吐,挺守男德的嘛。”
伊凡这辈子头一次因为自己的怂逼行为而感到庆幸。
“那是,那是,呵呵....”
“为了奖励你诚实守信,这点伤我就替你治了吧。”
汉尼拔将手按到他的胸口上,和善的说:
“这招我没对人用过,所以....感到痛要说出来哦?”
“啥?”
伊凡茫然地看着按在自己胸口上的那只手,只听汉尼拔轻声念道——
“回溯。”
时钟转动的齿轮声咔嚓响起。
一抹微不可察却极度璀璨的金光在他胸口上一闪而过。
伊凡只觉得他先前经历的痛苦,如同倒带般在这短短数秒的时间内飞速重现了一遍——
可他还没来得及疼得叫出声来,痛苦又骤然消失了。
时钟齿轮转动声停止,一股疲惫感浮现在汉尼拔脸上,他晃晃脑袋提神,随后再定睛一看,惊喜的说:
“惊了,这招还真能对人用。”
伊凡诧异地低下头。
自己的胸口上,那骇人的淤血痕迹无影无踪,仿佛....
从没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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