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非复当初顽童模样,更是老怀甚慰!
待众人见礼完毕,杨庄主问道:“你方才所施展的枪法是怎么回事?我看与咱家传的不太一样。”老庄主与周老先生也都开口询问。
杨康答道:“回祖父、外公、父亲的话,我修习家传武艺,开始时进境很快,可最近数月却未得寸进,那日土匪来袭,一场大战,使脱了力,数日方才恢复,今日早起练枪,忽有所感,苦思半日,在原有枪法的基础上,增减损益,才有了方才施展的枪法,自觉武艺大有长进。
枪法还是咱家的枪法,我把郝真人所授易理融入枪法之中,将招式拆解重组,运力的法门也有所改易而已!”
杨庄主说道:“原来如此!我看这枪法比原来的厉害了不少!”
杨康应道:“威力应该是大了些的。”
老庄主见孙子如此有出息,说道:“乖孙,我杨家枪法本出于战阵,大军厮杀,自然是所向披靡,但用于江湖搏杀则有失灵活,但我看你这套枪法,阴阳开合,圆转如意,即使在武林中开宗立派也未尝不可。你小小年纪有如此大宗师的气象,实属难得,不愧武痴之名。”
杨庄主想起刚才杨康的神情,问道:“康儿,你自幼好武,如今武艺大有进境,为何方才见你仰天长叹,闷闷不乐,却是为何?”
杨康道:“父亲,我是想起了焰药。”
杨庄主疑道:“焰药?”
杨康道:“那焰药是我偶然制成,本来未见其威力如何,但观昨日之战,这焰药使用出来,摧城拔寨如摧枯拉朽一般,人力有时而尽,而这焰药这类的东西却是不同,威力只会越来越大,人是血肉之躯,怎能抵挡这雷霆之威,今后这些东西大行其道,我武艺就算练到天下无敌,又能如何!”
众人皆默然不语,思量之下,发现确实如杨康所言,这对常人而言倒没有什么,反倒是好事,可对杨康这种天生武痴来说确实是有些残忍。
周伯通生性诙谐,开解道:“乖外孙,那什么焰药的配方在你手里,外人一时半会也学不去,管那么多干什么!走、走、走,咱们下山,你小舅舅也来了,他一直挺想你的,咱们下山去见他,给他讲讲你英勇无敌的风采。”
众人也随声附和,杨康见一时失态,引得众长辈担心,当即向众人致歉。
杨康少年心性,本就是一时心结,听了外公开解后,也即释然,心道:“那些后世的知识,都在我的脑子里,别人也学不去,我将之都学会了,还不一样是天下无敌。”
随同众人下山而去。
到了山下,来到议事厅前,还没进到屋中,就见杨四陪着一人走了过来,那人三十多岁年纪。看见人群中的杨康,喊道:“好外甥,过来让我看看,你现在名声可大得很呀!”
来人是周伯通幼子,杨康的小舅周胜,都说外甥似舅,杨康与他的长相到有几分相似,周胜自幼好武,是周家的武力担当,家中庄丁都由他率领,这次前来支援杨家,就由他来带队,方才跟杨四去安顿同来的庄丁,所以没有随同众人上山。
周胜因为杨康同自己一样好武成性,所以对杨康这个外甥一直颇为喜爱。
杨康向小舅见了礼,众人同来议事厅坐下,大家互相述说这二十多天发生的事情,都说杨家出了杨康这头猛虎,兴旺指日可待,弄得杨康很不好意思。
随后几日,莒州府和附近几个州府的豪强们相继上门拜访,这些豪强或与杨家交好,或与曹家交好,当然最多的还是同两家都有来往,有劝和的,有拱火的,有探听消息的,目的各有不同。
杨家众人颇感疑惑,这些豪强们住得远近不一,如同约好一般不请自来,若说没有人从中串联,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相信,杨庄主自然想到了曹家的姻亲济南白家,可白家哪有这么大的面子!杨庄主找张先生商量,只得到了‘兵来将挡,随机应变’八个字的答复。
这些豪强出行,自然还要有仆从护卫,宗族子弟随行,随着众多豪强的到来,杨家招待起来已颇显吃力,银钱食物倒不要紧,只是房屋不太够用,只得将让村民腾出一些房屋来供他们居住,又在打谷场支起了几个棚子,从村民家借来桌椅板凳,充作临时的饭堂。
这一日济南府白家家主白明宇和妹子曹白氏,会同山东地界上几位有些地位的豪强来到杨家庄,莒州知府竟然也派了自己的师爷随行而来。
随着正主的到来,这次小规模的豪强聚会在杨家庄正式开始。
这些人目的各异,几方势力明里暗里地商量了几次,没有达成共识,几位颇有威望的土豪‘适时’提出了一个建议,既然大家都来了,又各有各的诉求,那么就不要私下商量了,大家都坐在一起,各抒己见,商量出个结果来。
本来是曹杨两家的私人恩怨,如今倒成了山东两路众土豪间的公事,搞得杨家众人有些不知所措,杨庄主找张先生商量,还是只得到了‘兵来将挡,随机应变’八个字的答复。
白家主当然是举双手赞成这个建议,毕竟自己妹夫还在人家关着,弄不好自己妹子就要变成寡妇。其他家也是各怀心思,自然也都同意。这一招反客为主,又兼人多势众,将杨庄主挤兑得无话可说,虽然知道他们未必都安了什么好心,但也只能勉强答应。
安排了众人的起居,议定明早在打谷场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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