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卓明月咬着唇抬眸看他,见他目光中坚决如此,便就此起了身,走到他指的空地上跪了下来。
土豆看了一眼,慌乱的不行。
“将军,这,这……”
宴清风看了眼那抹跪在月光下的纤弱身影,一拳砸在柱上,烦躁得很。
近来太宠着,叫她不知天高地厚了。
一条不忠心的狗,总想着离开主人的狗,必须好好治一治,叫她明白今后到底该如何做。
土豆很快通知了府里上下所有人,不能往这处来,避免卓姑娘那副模样被人瞧见。
将军虽说罚她,可到底不肯让别的男人见识她袒露的双肩和雪白脊背。
宴清风躺回榻上睡了一觉,习惯了搂着活色生香的女子入睡,怀里无人,有那么点不习惯。
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人就在外头,勾勾手指还得进来。
天亮之际,他醒了,起身走到外头,立在她面前。
卓明月已跪了几个时辰,身子有些摇摇欲坠,脸色发白,却还倔强的问他。
“满十个时辰,就能走,对吗?”
宴清风瞥了眼她冻得发紫的肌肤,淡声问:“你撑得到十个时辰?半途而废的话,不算。”
这天气夜里还挺凉的,屋子里要盖棉被才暖和,而她就这样衣不蔽体的跪在外面,早该撑不住了。
何况她的身子,一贯薄弱,动不动就生病。
宴清风提醒她。
“才过去三个时辰。”
“我可以。”她虚弱而笃定。
这一夜,她无数次想起娘亲。
娘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女儿能好好活。
可惜她没有活好。
娘亲就是在一个悄无声息的冬夜里,被逼着跪在外面,活活冻死的。为了不惊扰屋里熟睡的女儿,娘亲一声反抗都没有。
那是寒冬腊月,比现在要冷上许多。
原来娘亲那时是这样的滋味。
只怕比自己还痛上许多,娘亲有至死放心不下的女儿,而她只身一人了无牵挂,若真到不得已赴死的地步,也是一了百了。
宴清风沉着脸看了她一会儿,企图给她一个台阶下。
“进屋去,叫小梅倒热水给你泡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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