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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明月沉思片刻,对他道:“你知道的,这附近一定有他的人。”
他们很难避开所有耳目溜出去。
秦时目光坚定:“不试试,如何知道?”
他背着包袱,拉着卓明月的手,要带她往门外去。
卓明月脚步未动。
秦时问她:“怎么了?”
卓明月反问他:“阿时,为什么要这样坚持?”
秦时面向她,目光遥遥落在她身后角落的昏暗处,眸中微微一沉,嗓音低哑。
“我曾放弃过一个姑娘,她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里,被我伤害,又死于我母亲的手里。”
“很长一段时日里,我不信她死了。”
“我想,如果重来一回,我一定不带她回去,不叫我母亲知道她的存在,更不会弃她不顾。”
卓明月心想,难怪宴清风说他不给那女子收尸。
昨日还鲜活的姑娘死了,还是因他而死,他不信,也不愿承受。
悔得刻骨铭心,才叫他这一回无论如何都信她,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
他怕旧事重演,怕自己悔不当初。
秦时陷入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中,声音越发嘶哑。
“她被爹娘逼着嫁人,逃出来,遇见了我。我见她可怜,把她带回家中。”
“我偏要给她正妻之位,可父亲母亲执意不肯应允。”
“趁我不在,母亲便百般为难她,叫她痛不欲生。”
“她承受不住母亲的刁难,想离开我,我答应了。可她刚出秦府的门,便被我母亲……”
“仗杀。”
说出最后两个字,他形如落木萧索,溃不成军,泣不成声。
卓明月拥住他。
那个女子是他心头朱砂,触及便是剜骨之痛。
她也心疼,心疼他这一世都也许不能走出那段过往,再也见不到那位女子。
叫人刻骨不忘的,或许不是爱,是愧疚。
秦时抱紧她,脸埋在她肩头,絮絮叨叨的说:“我卖了点物件,凑了些银钱,够我们好好生活一阵了。明月,跟我走,离开这里,这一回我会保护好你。”
卓明月眼中依稀有了泪光。
“可是,阿时,我不是她啊。”
那个女子聋哑,而她有眼疾,她们一样被家人逼着嫁人,一样身如浮萍没有归处。
她们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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