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军官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上面贵族老爷都看着呢。”
“谁要乱动,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口里说着最脏的话,眼里却瞄到了栅栏上。一个贵族正掩着口鼻,扫视着身下的涌动的人群。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啊。”
军官心底冒出一句,他们大多都是中巢出身。现今的环境下,谁家没有个失业露宿的亲戚朋友?好在万年来的教育下,让中巢人心中还有一条不可逾越的规矩,否则真的爆发冲突,自己真的要下死手吗?
军官默默地摇了摇头,把不切实际的想法埋进了心底。只是天气已经越来越热,蒸腾的汗液向半空涌去。栅栏上的斯帕罗,掩着口鼻,强忍着翻腾的胃液,皱眉说了句。
“一群贱种。”
声音说得很轻,他只是担心张口会忍不住呕吐出来,心中一直牵挂着家中的香水喷泉。
忽然他身上传来一阵震动,他掏出鸟卜仪,随即朝一旁使了个眼色,侍从就开始联络军官。所有的士兵忽然拿着盾牌砸地。
以中间为节点,一边的士兵90度地折了过去。一字长蛇变成了一横一折,生生挤出了一条通道。
人群不断被挤迫,不断有人发出愤怒的叫声,却始终没人敢于上前,触碰那些尽在咫尺的盾牌。
直到一个红色兜帽,急匆匆地走过通道。
人群中突然安静了下来,极闹到极静的变化,让万涵陌错愕地停下了脚步。
“他!就是他!”
“就是这个下巢人!”
“占了我们的厂子!”
人群中一人尖叫出声,积压的愤怒找到了宣泄口,决堤一样淹没了万涵陌。
区区人墙怎可能挡得住这般舆情?
他们的诉求是如此简单。
我们一直守着这条线,凭什么这个下巢人可以跨过?大摇大摆走在我们面前!
冲突不可避免地爆发了,混乱中所有人都扭打在一起,命运的齿轮就在此刻转动。
一个士兵正慌乱地摸着腰间。
一名皮衣青年捡起了一支枪。
一声枪响终结了这一场闹剧。
青年的头像西瓜一样炸开,斯帕罗端着枪站在不远处。中巢工人们都惊恐地闭上了嘴,然而护卫依旧如狼似虎地扑向人群,一片惨叫声中,水厂贵族已经对万涵陌伸出了手。
“万大师。。。。”
“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同样的话语在不同时间折叠,是血缘的羁绊,还是利益的缠绵?没有人可以知晓,只是看着鼻青脸肿的万涵陌,斯帕罗脸上已经是一片铁青。
水厂贵族转身直面人潮,四周护卫将他团团围住。
“以下犯上!”
“罪无可恕!”
护卫们掏出了枪,万涵陌站起了身,然后他就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没有抵抗的人群,像麦子一样,一层一层地倒下。
直到枪口飘出青烟,电池全部枯竭,整个广场散了整整一圈尸体!
“轰!”
积聚多日的闷雷,终于劈下,伴随着倾盆大雨,却冲不尽广场里不甘的鲜血!
也只有这个时候,人们才会发现。
这老天的雷啊,是劈不到上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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