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口气如此大,心肠如此狠?你欲令辽宋两国为你一言而再起兵戈,互死伤百万之众!”
他身后十几名辽国从侍也纷纷指责,引起宋方官员同仇敌忾。
见此,赵旸压压手示意王贻永、何郯、陈旭等陪同谈判的宋国官员稍安勿躁,正色对辽使道:“岂是因我一言而令两国再次兵戈?分明是贵国出尔反尔、咄咄逼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正言所言极是!”张尧佐终于逮到机会插了句嘴,引起示意王贻永、何郯、陈旭等陪同谈判的宋国官员同仇敌忾,纷纷开口附和。
萧古和喝道:“我大辽前些年为你南朝出头,兴兵讨伐西夏迫使其与伱南朝和解,为此损兵折将,故此次前来索求回报,有理有据,你小小年纪,不知厉害,开口便是挑唆两国重启兵戈,不怕被宋主责罚,受万民指责么?”
“我还真不怕。”赵旸摊摊手,反驳道:“正如宋枢相之前所言,你辽国出兵讨伐西夏,乃基于‘庆历二年’之协议,吃了败仗只能怪贵国将领无能,与我大宋何干?既然没这个本事逼迫西夏就范,凭什么要我大宋每年增币二十万银绢?按我说,不如回到过去每年三十万银绢的数额……不,干脆三十万银绢也别给了,两国就此开战吧,正好也检验一下河北路的‘塘泺’到底有用无用。”
此言一出,别说辽使一个个瞠目结舌,就连宋方官员也是目瞪口呆。
“赵正言……”庞籍连给赵旸使眼色。
赵旸转头看向庞籍与缄口不言的宋庠,用眼神示意两人稍安勿躁,随即又转头继续对辽使道:“我大宋每年于河北路修筑塘泺也要花不少钱呢……有没有二十万银绢,高相公?”
他反手一拍身旁高若讷的手臂。
高若讷心下暗骂一句,但也不得不配合,点头道:“那肯定是不止的。”
事实上河北路的塘泺防御,其主要工事早就修成了,剩下也就是修修补补,高若讷也就是随口胡扯。
见此,赵旸抚掌笑道:“尊使觉得如何?不若趁此机会替我大宋检验一下河北路一众塘泺的效用?只要贵国能击破我大宋的塘泺,杀至大名府,证明塘泺无用,我大宋日后索性也不修那什么塘泺了,修筑的钱也作为岁……军旅之费赠予贵国,从此每年七十万银绢;反之,若塘泺有用,啧啧……”
尽管他没有说完,但相信在场辽使都明白他的意思。
辽使邱洪皱眉道:“赵正言何以极力挑唆辽宋开战?莫非赵正言对我大辽有何怨愤?”
“不不。”赵旸摇摇头道:“宋辽乃兄弟之邦,这一点我也是认的,且我个人对辽国也并无怨愤。只不过自澶渊之盟以来,宋辽两国间再无大战,近五十年下来,我大宋……就像尊使先前说的,虽有百万禁军,然可堪用者却仅有二十万。古人云,故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但要我说,好战未必亡,但忘战则必定覆亡。今我大宋,就在忘战边缘,武官难登庙堂,文官多不知兵……”
“咳咳,赵正言。”宋庠终于坐不住了,咳嗽一声打断道。
庞籍、高若讷包括在场所有宋国官员都显得坐立不安。
赵旸环视了一眼诸官员,随即轻笑对众辽使道:“让诸位辽使见笑了……总之,我认为我大宋安逸已久,仿佛一头猛兽陷入了沉睡,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故急需一场战争来唤醒我大宋及国内武风,对此哪怕付出几百万伤亡,在我看来也是值得的。……此事并非针对辽国,尊使切莫误会。”
“……”
萧孝友、萧古和、邱洪三人面面相觑,竟不知该说什么。
要知道他们赴宋途中,也曾就宋国反应做过预测,但怎么也没预测到居然会有人告诉他们,宋国目前正缺一场战争,跟谁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唤醒宋国……
似这般离奇之事,偏偏那小子说得极为诚恳,而他们听在耳中也并非觉得没有道理——事实上他们也觉得宋国过于享受安逸,懦弱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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