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佐疯了?
眼见张尧佐一掌拍在刘从广脑门,随即将其扑倒在餐桌上,众开封府官员大为震惊。
毕竟稍与张尧佐熟络便不难看出此人其实欺软怕硬、看碟下菜,别看嚣张跋扈,但其实从不招惹其得罪不起之人,而作为刘太后侄子的刘从广及官家表弟李家兄弟,毫无疑问便属此类。
就在众人纳闷间,或有人指着室内惊声道:“那不是赵旸么?他正打的……莫非是李家六郎?”
好家伙,原来还有一位大能呢!
在诸开封府官员倒吸冷气间,或有人恍然道:“我说张……张知府怎么敢动手……”
一边是张尧佐与赵旸,一边是刘从广与李家兄弟,饶是诸开封府官员见多识广,此刻也难以断定到底哪边更得罪不起,直到有一名判官提醒道:“他两方我不知,但若再叫他们打下去,我等肯定逃不过责罚。”
诸官员如梦初醒,其中一名官员最为机灵,丢下一句话便跑远了:“我去勾当左二厢公事所叫人。”
这混账……
诸官员心中暗骂,面面相觑之余,也只能硬着头皮入雅室劝架。
“别打了,别打了……哎哟。”
“快住手!住手……哎哟,你知我是谁么!我记住你了……”
“再不住手,待会通通抓去开封府!”
这群人很有眼力,率先去劝架那些穿着圆领褴衫的举子,其中似冯京、范纯仁、钱公辅、沈遘等,他们本来就有分寸,在诸开封府官员的连声呵斥下也就逐渐停了手。
随即是李家兄弟带来的豪室子弟,不过他们并非主动停手,而是被陈利、孙昌等一干御带器械制服了——虽说这些豪室子弟大多也练过一些粗把式,但又怎及入内省培养的武职宦官?
随后,张尧佐与其外甥石布桐,及王中正等也渐渐收了手,而另一边,刘从广与李家三郎李琚、四郎李琦、五郎李瑊,亦逐渐收手。
相较之下,赵旸与李玮早已停手,前者正揉着磨破皮的右手瘫坐在墙边喘气,身前不远处,李玮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满脸泪迹,气喘如牛,口中还在念叨着什么。
李家三兄弟赶紧上前将自己弟弟李玮扶起,后者带着哽咽的哭腔直嚷:“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一见自家弟弟被揍地鼻青脸肿,李琚、李琦、李瑊恨恨地看向赵旸,还不等有何动作,王中正等人便挡在了赵旸身前。
“老弟,你没事吧?”张尧佐赶紧来到赵旸身旁,关切问道。
赵旸微微摇头,微皱着眉看向对面刘从广及李家兄弟,因为有人护着,他受的伤最轻,除了头发被拉散,嘴唇有些破损流血,且下颌、脖子处被抓出了几道血痕外,也就只是右手拳骨处磨破了皮。
而与此同时,刘从广也注意到了李玮的惨状,夹杂着怒意惊声道:“何人对公炤下得此等毒手?”
“是那赵旸!”五郎李瑊指向赵旸道。
赵旸?他怎么会在张尧佐的宴上?
刘从广脸上怒色一滞,脸上闪过一阵阴晴之色。
一个张尧佐他不惧,但最近风头最盛的赵旸,他着实也有些吃不准,毕竟对方可是吃住在官家的寝宫。
权衡良久,他沉着脸对张尧佐道:“张尧佐,今日……就此为止,如何?闹大了,彼此都不好看。”
的确,二楼打成一团,一楼被称作“门床马道”厅院内宾客其实也早就察觉了,这些人大多是城内稍有些闲钱的平民百姓,得知有人在矾楼殴斗亦纷纷好奇地往楼上跑,所幸被几名开封府官员领着楼内管事、酒保、侍者喝退了,因此底楼的宾客倒也不知在楼上殴斗的两方究竟是谁。
然而听到刘从广的话,李玮却不干了,恨声道:“叔,我要杀了他!”
“住口!”刘从广严肃地喝道。
李玮不依不饶,瞪着赵旸恨声道:“我定要杀了他!我要……对,我要禀告官家,叫官家杀了他!”
刘从广头疼地挥挥手,示意李家兄弟三人将李玮拉到一旁,随即再次转头看向张尧佐:“张尧佐,你怎说?”
“怎说?”
张尧佐走到刘从广跟前,恨声道:“我今日在此摆宴,你等先截我所定花牌,我已不计较,未曾想你等竟还要前来挑衅,擅闯我会宴……”
此时有一名李家兄弟请来的玩伴打断道:“谁说我等是来挑衅的?分明是李家兄弟带我等前来为张知府祝贺,若非那家伙出言讥笑六郎,何以会大打出手?”
李家兄弟众玩伴纷纷出声附和,其中一人指着赵旸道:“我等看得清清楚楚,是那叫赵旸的先动手的!”
“胡说!”
吕大防辩解道:“分明是李家六郎先动手的!”
双方再次争吵起来,直到刘从广再次喝止。
忽然,那名叫做徐永的学子冷笑道:“赵旸,我想起来了,这不是近日在京中广为流传的‘妖星’嘛,哈,我就说,能应张尧佐之宴的哪有什么好人,果然是一丘之貉。”
“……”
赵旸抬头瞥了一眼来人,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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