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六人,分别主管六部及百官之事,纠察其错误。
在钱明逸招呼众宾客饮酒时,庞籍再次确认到场的御史。
御史中丞两人皆至:吏部侍郎兼御史中丞张观,翰林侍读学士、兵部郎中、权御史中丞郭劝。
侍御史知杂事一人至:李兑。
台院侍御史一人至:刘湜。
殿院殿中侍御史二人至:刘元瑜、张裪。
察院监察御史六人至五人:何郯、陈旭、张择行、张中庸、彭思永。
庞籍微吐一口气,目光又扫过其他几名宾客。
起居舍人、直史馆、知谏院王贽;兵部员外郎、知制诰、权知谏院杨伟;言事御史、起居舍人、知谏院毋湜……
知谏院满额六人,实设五人,除包拯目前身在河北,其余四人尽皆到场——钱明逸亦任知谏院。
除此以外,另有龙图阁直学士、右谏议大夫刘夔,右司谏钱彦远,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左谏议大夫文彦博。
算上钱明逸以及他庞籍,此刻宴中,竟有整整二十名有台谏身份的朝臣。
这是要做什么?他心中暗呼。
不止是他,在场很多人都注意到了,纷纷环视左右确认今日被钱明逸请来的宾客,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此时酒过三巡,身为宴主的钱明逸放下酒盅,拱手对众人言道:“再次感谢诸位臣僚赏脸赴宴,今日我宴请诸位,实是为与诸位商量一件大事。”
大事?
在场宾客纷纷看向钱明逸,有的面露恍然、有的似笑非笑,亦有眼睑低垂仿佛充耳不闻者。
稍等数息,钱明逸换了种口吻问道:“今日有则消息,以雷霆之势席卷城中,大小府衙、街头巷尾,皆在谈论,却不知诸位臣僚可曾听说?”
在座诸宾客神色各异,相视不语,殿中侍御史刘元瑜似笑非笑道:“莫非是那句……谁道仅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乃好儿?”
“然也!”钱明逸抚掌道,随即扫视在场臣僚。
宴中诸位大臣再次相视左右,并未急着表态,侍御史知杂事李兑淡淡道:“无知厮儿之论罢了。”
听到这话,屋内众宾客脸上并无疑惑之色,显然他们都猜到传出这话的“赵指挥使”究竟是何人。
钱明逸笑着道:“李丞杂所言……倒也不错。但就这么听之任之?这合适么?”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冷淡道:“钱内翰今日宴请我等,究竟想做什么,不妨直言。”
众人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正是殿中侍御史张裪。
见众人神色各异地看向自己,钱明逸干笑两声道:“素闻张侍御史刚正耿直……”
他正要夸对方几句,没想到张裪却不领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令他有些没趣,咳嗽一声直言道:“也罢,钱某索性便直说了。……年初天现异相、又逢河北水害,当时我便怀疑有妖邪出世,果然,不过几日那厮儿便至汴京,以一份伪图得见圣颜,不知如何妖言哄骗,骗得官家对其深信不疑,违背朝制以七品阶官相授,纵使殿试状元亦远远不及,诸位难道不觉得不妥么?”
在座诸人相视一眼,随即看向文彦博、庞籍、高若讷三人。
这能怪我?
高若讷心中暗骂,瞥了一眼文彦博。
原来当日官家授赵旸尚书工部员外郎之官时,政事堂众人亦有表决:除首相陈执中当时颜面扫地,回家装病,文彦博、庞籍、宋庠三人皆表示认同,单他高若讷一人反对无济于事。
期间,庞籍也在暗暗观察文彦博,猜测后者心中是否后悔。
反正他庞籍不后悔,他甚至都不觉得那小子喊出“谁道仅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乃好儿”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与不少武官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比如种世衡——种世衡曾经是他的下属。
就在宴会气氛逐渐变得僵冷之际,殿中侍御史刘元瑜笑着帮腔道:“初登仕途便领七品官阶……亏此子还在官家面前举荐范相公,若范相公在朝,岂能容得这等事?”
不少人纷纷点头附和:别人荫补大多都是领个刚刚入品阶的官,那小子倒好,直跨正七品下,一口气跨了常人需用近二十年磨勘才能达到的官位,这不叫违制,何谓违制?
此时又听钱明逸一脸痛心道:“若这厮儿懂得知恩,就此报国效君,还则罢了,可诸位瞧瞧这厮儿都做了些什么?大闹开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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