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林愚也是一阵唏嘘笑道:“如海三十出头进京赶考,转眼六七年,不但中了探花郎,还娶了荣国府嫡女为妻,生儿育女,人事两周全,实在是前景无限好啊!”
“只是莫要过于操劳,伤了身体,我见你这气色可是不太好啊!”
但林如海听了林愚的关心,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无力的张了张嘴,有些萧瑟的回道:“族叔……,说的是!”
林愚年老成精,见如海脸色不对,便知自己说错了话,忙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林如海见林愚询问,终是点点头道:“族叔有所不知,如海本来一切都好,仕途、婚姻本来都顺利,儿女也得一双,长子虽不是嫡出,却也聪明伶俐,却不想去岁意外夭折了,哎,人难全福啊……”
林愚愣了,不想一见面,就戳到人伤口上了。
但不及后悔,便关心劝解道:“三年前,我见你差人回宗族,将子女上了族谱,很为你高兴。却不想不过三年,却出了这等……哎……你要保重身体啊,毕竟你还年轻,还有希望再添子嗣,切莫因此伤了根本!”
同时,他也理解林如海没将这事传回宗族的原因,夭折之子不入祖坟,更不操办,悲痛之事更没必要传的人尽皆知。
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林如海勉强笑道:“族叔知晓,我们这一支子嗣一直不昌,到我这一代,竟有香火难继之象啊!”
林愚再劝:“如海,莫要过于悲观,贾氏还年轻,你再多添几房,应是无虑!”
林如海此时已有些认命的释然:“不瞒族叔,贾氏贤惠,却在为我生育长女时伤了身体,这几年一直不能怀胎,便为我纳了几房妾室,希望能为我林家传承血脉。”
“却也只添了一子,却又在去年夭折。这三四年,其他妾室毫无动静,想来是我身体有恙,我们这一房怕是难了……”
林愚一时也为如海惆怅,却不知再怎么劝说,只能一味的宽慰:“莫要悲观,天无绝人之路,多找些名医看看,说不定就对症了,切莫忧郁过甚,伤了心脉。”
“哪怕最终真无所出,也可招个上门女婿,或者过继一个来养着,不致香火……”
说到这里,林愚忽然想到了什么?
过继,对了!
便忙向如海道:“说到这里,我想起一事。听说常有子嗣艰难的人家,会先收养一个养子,破了子嗣艰难的天命,然后便会有自己的血脉诞生。只是不知这法子到底有用无用?你可曾听过?”
如海听林愚如此说,忽然想到一事,在京都赶考时,听说工部营缮郎秦邦业年逾半百没有子嗣,便抱养了一子一女,后来养子夭折,秦邦业却在年近花甲之时生了自己的骨肉,一时被京都传为奇谈!
收养子嗣莫不是真能破除子嗣艰难的天命?
一时之间,林如海仿佛是找到了破除人生困境的良方,连面色都激动的好了几分。
“族叔,收养养子后有了自己血脉的事,我倒是听说过,只不过从未往破解命运的方面想过。却是不知到底有这个作用没有?族叔可听说这些人家如愿了吗?”
林愚听如海此问,便回忆起来,却记不真切,迟疑道:“前些年倒是常听人说起这种事,只是有人成了,也有人没成,到底有没有作用,却不好说。”
林愚不敢把话说死。
但对林如海而言,已经足够了,哪怕有一分的希望,他都有试一试的想法。
毕竟明年他就四十了,这子嗣的事,越晚越难。
他可不觉得自己能似秦邦业那般年近花甲还能添子。
只是,他却没有再说下去,收养养子的事还要考虑贾敏的想法,毕竟若是贾敏不愿,强行收养养子,便会致使家宅不宁。
何况贾敏身体一直不好,若因此有了变故,也让他良心不安。
若因此恶了贾家,更是得不偿失。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寻得一个两全之法。
因此便将话语引开:“此事暂且不说,却不知族叔此来所为何事?”
林愚见如海不欲再说子嗣之事,便将宗祠和族学修缮之事说与如海,问其意见。
如海一一答应。
这些事情,对他而言不过些许金钱而已,他家几代的积累,岂会在意这些小钱,何况他这官职,本就是个肥差。
即便他廉洁奉公,也有很多额外收入。
且修缮宗祠和族学,也是积德行善之事。
若得祖宗庇佑,说不定就解决了子嗣艰难的问题。
因此,很是主动的表示,资金全由他来解决,定要好好修缮宗祠,建好族学。
然后,林愚说起林渊的事,林如海的心里马上就生起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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