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贬为庶人,我就是被夺了太子之位,我也是周姓子弟。许姑姑,你……你只是清河县无父无母的寻常女子……还请自重。那日我对三弟所言,只是为了保你性命,却无半分男女之情,还希望姑姑不要误会。”
“误会?大人觉得臣女误会什么了?”一股没由来的恼羞成怒让我忽然提高了一些声音。
被褥间没有声音,我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一下一下擂鼓一般敲打在心上。
“夜深了,姑姑回吧。往后恪己身体若好了起来,也无需姑姑这样悉心照顾了。”良久,被子里传来打发我离开的声音,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
我低下头未曾说话,这话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一时间分不清楚。不过被人戳着脊梁骨这样说出生,我还是觉得心里一沉,眼里都有些酸涩之感,俯身一拜回道:“臣女谨记。”
走出内间之时,我依旧有些怅然心不在焉。
东旭殿外,周恪法和游莲坐在落了灰的台子上,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游莲笑得连仪态也忘记了,拍着手仰起头像个不倒翁一般摇摇晃晃。似乎月光落在他们身上都变得格外柔和。
“阿梨?阿梨太……恪己大人怎么样了?”游莲从台子上跳下来,小跑到我面前,一把捧住我的脸,“阿梨,你怎么啦?”
我想要躲开,却被她紧紧抱住脸颊,只能目光躲闪装着笑意:“没什么,后怕、后怕而已。”
游莲看着我,眉头下意识皱起。片刻后,她踮起脚抱着我的肩膀,颇为疼惜地拍了拍我的后背:“阿梨自从来当差之后,总在哭,肯定受了好多委屈。”
六皇子抿着嘴在背后看向我,半晌默默转开目光,低声道:“你们等我一会,我去差人抬轿子过来,早些把你们送回去。”
我原以为周恪己应当有些动心的,我明明有了那种错觉的。我总觉得我的重生、诸多巧合、就是温贤阁那颗梨树都在说着我们应当是有机会心悦彼此的。但是我忘记了,他就是再普度众生、慈悲为怀,他到底也是依照天下贵子养大的。他不是爱我,他只是爱每个人。
喜欢上一个这样的人,这大概就是在报复上一世,那个只知道爱自己的许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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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照例去温贤阁照料太子,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墙上的光影。而我也不说话,只是专心眼前煎药的事情。
浓厚的药味充斥着四面透风的宫室,沉默中,整个宫室里面只有烧火还发出些动静。
我总有些错觉,以为周恪己说那话应该是违心的,他大抵是不愿意拖累我。但是我不想去求证——我活到现在,能以女子身份考入皇宫,依仗的除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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