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理科转的文科?”
“怎么问这个?”
“作为三中交际花,上学期我就已经打听好文科班都有哪些人了,八十一个人,里面没有你。”
“嗯,开学刚转的。”
“为什么转文啊,你没有听别人说选文没前途嘛。谁能想我选文还要承受舆论压力。”
“理科太简单了,不适合我。”何似望着他,满眼希望他不要再说了,因为他说悄悄话的声音仿佛带了扩音器,何似感觉拿命在和他聊天。
“”庄文澈反倒来了兴趣,换了个姿势打算一定要问出真正原因,不过话还没从嗓子眼出来,倒先被粉笔头砸了。
“后面那两个,有什么话就说不完了,要不你上来说,我坐那。”陶云气愤的看着他俩。
何似被全班目光注视的低着头,庄文澈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着陶云。
“伸手不打笑脸人。”庄文澈心想。
“你还笑!你们两个门口站着。”
庄文澈:“”
何似:“”
庄文澈拍了拍何似的肩膀,“开门红,这一年考试你一定第二。”
“为什么是第二?”
“因为第一是我啊,我可是”
“都外面了还不消停是吧。”陶云从教室里面传出的声音给了庄文澈重重一击。
“消停点吧。”何似低着头。
“我可是传奇一般的人物”
何似:“”
庄文澈:“这两年我想会是和咱陶云姐姐斗智斗勇的两年了。”
也许是暑假的雨下得有些多,九月份的天气有些闷热,头顶的风扇吱呀吱呀的响着,教室里面拿着书本扇风的声音也充斥着整间教室。
庄文澈趴在桌子上摆弄着地球仪,脑子里面回忆着老师上课讲的知识点,要是有忘记的,就翻书看看。
何似本来是理科生,突然转来文科班,增多的政史地和越来越远的理化生,让何似有些不适应。
高一的时候,何似的文科全凭上课听到的那些硬着头皮去答卷,还好高一还算不上很难,但前几名的高成绩还是靠理化生拉分。
“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个理科学霸要来学文?”庄文澈合上地理课本,转了一圈地球仪,这是他一向的习惯。他侧过头看着何似。
“理科太简单了。”何似没有理他,低头做着手里的数学题。
“别了,我上次见你收拾东西,就数理化生没门至少都有两三本练习题册了吧,还有英语卷子,你那么努力学理,不应该转文啊。”
“背你地理,我的事情少管。”何似将草稿纸重新翻了一页,继续算着题,没有看他。
“你都做一中午数学题了,你换换脑子啊。”庄文澈从桌兜里拿出了本地理图册还有两本练习题,一套卷子,“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地理?”
“不用。”
“真的不用?”
“谢谢。”何似合起数学题,取出地理书,指着书上的各种勾勾画画开始问。
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何似没有去操场,她的腿还是不能剧烈运动。桌上累成山的书,何似犹豫了半天,抽出了政治开始背。
教室的门被上一届学生打闹时撞得有些变形,开门的声音非常刺耳,就是这个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教室里难得的寂静。
庄文澈探头探脑的往里面望了望,看到何似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已经有些习惯这个眼神了,从开学到现在,何似几乎没有这么笑过,永远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怎么也没有下去?”这次是何似先开口,她不怎么喜欢背书,紧张了一下午的神经抓住机会就想要放松一会。
“那场车祸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庄文澈看着她,指了指自己,他的确也被自行车压的不轻。
“那你刚刚干嘛去了?”
“请假啊,你不会没有请假吧,小心被骂啊。”庄文澈坐回椅子,得意得看着何似有什么反应。
“哦。”何似也不是第一次缺勤体育课了,骂不骂都无所谓了,她低头看着政治书上大段的文字,意识到刚背不久的东西又忘记才是让她最头疼的。
“好了好了,一点反应也不给,我见你没有下去,帮你一块请了。”
“谢谢。”
“在背政治嘛?”
“嗯。”何似点了点头,“不过感觉不怎么背的下来,庄大神要指点一二吗?”
“你怎么背呢?”庄文澈看了看何似手里的政治书,笔记确实做得认真没话说,庄文澈心想,可能何似是真的喜欢学习,只有说到学习的时候似乎才可以提起些兴趣。
“死记硬背。”
“选文也真是为难你了啊。”庄文澈从书包取出草稿本,草稿本是上学期用完的作文本,何似看了眼他的字,十分工整,应该是刻意练过的。
“政治呢,课本就是最好的教辅,”庄文澈继续说着,“一共四本必修,你难道还真的可以靠死记硬背嘛。比如今天学得文化这里,首先列出框架,再往进补充,你会发现所有知识点都是有联系的”
自习课上的时候,庄文澈已经给何似画了好几页的思维导图了。
何似看着这些思维导图回想着课上的知识点,以前她都是和数字,公式,化学式打交道,虽换了一种方式,她适应的也还算快。
上次站在门口的时候,庄文澈说他会是文科第一,何似这才知道他没有开玩笑,可何似感觉自己未必可以和第二沾边。
庄文澈上课几乎能有三十多分钟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课堂上,学习有属于自己那套方法,讲题时也会有和老师不一样的见解。
“你上晚自习吗?”
“不上。”
“这节自习下了直接回家?”
“嗯。”
“那你帮我个忙。”
“什么?”
“你不是原本学理科嘛,你有没有高一一年理化生的笔记或者错题什么的,我有一个刚上高一的表妹,想买来用。”
“我想想吧。”何似有些犹豫,高一一年的汗水全部在那里了,留着没有什么用,可要真的卖了,她也是真的有些舍不得,不过开学以来的一顿花销过后,她连吃饭的钱都要没有了。
诉他,绥棱在一本旧籍中出现过,那本旧籍记载的内容与这个时代不同。
旧籍被挖掘出来的时候是残缺的,只留下了两三页,上面的文字大多是歪歪扭扭的,也看不大看得懂写的是什么。不过旧籍中有一副画,画中央有三个人,一女两男。
那个女子是人身蛇过十岁的,渐渐地,这种绳子便被视为邪物,再无人会戴。
赤红也被一把火烧尽了。
庭寻之起初没有在意庭许手上的绥棱,以为只是民间用来祈福保佑的普通红绳,就从来没有理会过,不过在庭许十岁的时候,他把手上的红绳取下来绑在脖子上,他才发觉这个不是普通的红绳,而是邪物“绥棱”。
不仅这样,他还发现,绥棱打的是死结,无法解开,他曾试图剪断,结果剪刀直接被震碎了。
他问庭许为什么要把红绳卸下来系在脖子上,庭许却似乎完全不知道,他说“一觉醒来红绳就被绑在脖子上了,以为是爹绑的,就没有管了。”
庭寻之十分吃惊,绥棱上那时已经是十个结了,他问庭许:“这个红绳原先有几个结?”
庭许:“原本有八个。爹,不是你给我又系了两个吗?”
庭寻之没敢告诉庭许这个可怕的传说,千年前孩童的残骸在海边堆积,鲜血染红了大海,久久不能散去,即使未曾亲眼所见,单单听到就已骇人听闻。
那是庭许出现第二年那个冬天发生的,庭许长得显小,庭寻之这才知道庭许被他捡到时有八岁岁,他原先以为只有七岁。
他不知道庭许准确的生辰到底是什么,不过所幸整个十岁那一年都平安度过了,庭寻之不知道绥棱到底是什么,卸不掉,也不敢卸,生怕千年前的事情真的被他亲眼看见一次,至此,就让庭许一直戴到了如今。
庭许和同村的孩子一起玩时,他的绥棱一直是所有人的焦点,庭寻之害怕有人照着这个样子也编红绳戴,本想将庭许的绥棱遮住,但后来发现绥棱的编法极其复杂,几乎无法复原。
而且同绥棱一样由赤红染成的布料和赤红早在千年前由红绳引发的血案只后全部烧光了,庭寻之便也没有多管了。
第三章杀戮
在所有男孩子都忙着下水捉泥鳅,门口玩泥巴,爬树摘果子,冬天打雪仗的时候,村里有一个叫顾恒的“书呆子”,总是喜欢一个人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看书,因为太格格不入,时间一长,也就没有小孩愿意同他一起玩了。
反倒是庭许那时候,口无忌惮,什么都敢说,虽然总会因为说错话被庭寻之痛骂一顿,但还是乐此不疲,因此和村里每个人都能玩到一起去,包括这个“顾恒”,即使和顾恒呆在一块时顾恒不怎么理会他,但他却不觉尴尬。
一次顾恒准备从石头上下来时,没站稳,摔破了腿,正巧被庭许撞见了,庭许见无人来帮忙,于是将他带回于家里,帮他处理了伤口。
可这一带,恰巧被在家中的庭淑离撞见,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了。顾恒信誓旦旦地说待他学成归来后,就娶她,要与她结发为妻。
庭淑离脸红的点点头说:“好。”庭许后来说,他最喜欢庭淑离脸红的样子,特别好看,比抹了胭脂还要好看十倍,百倍,千倍,于是啊,那个样子的庭淑离,庭许便一直帮忙记着。
顾恒第一次想要牵庭淑离的手,又一次被庭许撞了正着,十二岁的庭许就这么站在十岁的顾恒和八岁的庭淑离中间。庭淑离那时候就觉得庭许简直是她幸福生活中一座怎么跨也跨不过去的大山。
而庭许那里会想那么多,他只知道: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牵手,你怎么可以随便牵我妹妹的手;还有,为什么妹妹你现在满脑子只有这个坏小子,我才是你哥哥!
“那时候的承诺,就像清晨的露珠,顺着树叶滴落,在石头上溅起了一朵最美的水花,于是因为那朵转瞬即逝的水花,打湿了今后我所有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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