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车驾位于东西六宫交汇的长街处,往前是翊坤宫及御花园,皇上端坐轿辇上,脸上挂着平易近人的笑容,眼神却很锋利:
“朕听闻,你在为太后绣经幢祈福,怎会四处散逛?”
延庆殿紧挨雨花阁,雨花阁中有几株木芙蓉靠墙生长,花开极盛,从延庆殿出来时,端妃硬要吉祥给安陵容摘了几枝,现在看来端妃是未雨绸缪,定是料到万一安陵容漏夜行走遇到什么人时好有个应对的借口。
安陵容站在长街交汇处低头行礼:“皇上万福金安,臣妾想采点木芙蓉叶,做清凉膏用。”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悦耳,一开口如暗夜幽兰,让人不自然沉醉。
皇上扫了一眼忍冬抱着的大把木芙蓉花枝将眼中锋芒敛去温声问:“清凉膏作何所用?”
安陵容依然着头柔声开口:“将木芙蓉叶捣碎,覆在太阳穴可舒缓双目胀痛。”
皇上面色淡淡开口:“容儿,朕从未知晓你竟懂药理?”他的话语中不辨喜怒,安陵容却不敢轻心,药可救人可害人,帝王身边可不能出现心怀叵测之辈,她态度恭敬语调却明朗:“启禀皇上,臣妾幼时体弱经常寻医问药,后来跟一游方郎中学了点皮毛,便于照料自己,只是街头游医行医时缺少药材,行的都是偏方,臣妾这点杂学可不敢在皇上面前献丑,免得皇上笑话臣妾。”
皇上被她的小女儿状态逗笑,但依旧追问:“那跟朕说说,都学了什么?”
安陵容终于抬起头,她娇俏回道:“臣妾爱美,跟老游医学得用四时花卉做花露滋养肌肤,臣妾的娘亲终年刺绣,臣妾还学了舒筋推拿之术,除此以往就是些头疼脑热的便宜偏方,清凉膏就是其一。”
皇上不再追问转而关心道:“朕知你绣经辛苦,眼睛不舒服记得找太医,别再用偏方杂药,更深露重,朕让人送你回去,小夏子!”
安陵容一听皇上要自己走,眼神巴巴的望着他,似在不舍相处时间太短,她的目光太过浓烈,皇上被她看得心软,破天荒解释道:“华妃连连心悸梦魇,朕得去看看,你得空可到养心殿伴驾。”
安陵容做依依不舍状拜别皇上,由小夏子护送着回延禧宫。
“苏培盛,御花园中木芙蓉开在何处?”皇上坐在轿辇上沉声问。
“回皇上,千秋阁一带是有几株木芙蓉花,眼下开得正是热闹时。”苏培盛小心答道。
“今晚这事,就不要对外说起,免得世兰又使小性子。”皇上随口吩咐,苏培盛连连称是。
小夏子一路很是恭敬,在路上还贴心跟安陵容聊起了天:“安小主,今个皇上才说要歇在延禧宫时,翊坤宫差人来了三次,直说华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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