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个二十多岁的公子哥儿,身材修长,面色白净,长相斯文,器宇不凡。又兼穿着精细,身携宝剑,腰悬玉佩,背着双手,俨然世家子弟,身后还跟两个随从,一个小心捧了个盒儿,想是刚在店里买了什么好东西。
夏家大少爷,该就是那天逃到青龙谷求救的夏琝了。君黎心道。他好像也已看不出有伤,满面春风的,想来的确是没事了。
夏琝随即果然折来了这书画摊头,犹疑地看了看,似乎因为没见熟人,不甚肯定。那老板已经迎上去道:“夏公子好,是来取画的吧?”
夏琝方欣然道:“对对对,那幅画好了吧?”
“好了好了。”那老板连忙便从下面将那锦盒取出。夏琝便道,“打开我瞧瞧。”
书画老板连忙便将盒盖打开,小心取了那画卷,交夏琝拿了一边,两个慢慢打开。君黎侧头瞧着,只见先出来的是一幅透着些飘扬之意的裙摆,想见这画上的应是个女子,不由向那夏琝看了一眼。再卷上去,现出女子一只静垂身侧的右手,然后渐渐是婀娜腰肢,素衣乌发,看来是个少女。并不重的墨色就绘得鲜活,这画师技艺确称得上精湛,而这少女虽没见脸,也已让人觉出是个丽人。再上去些是左肘衣袖,想来她当时正屈了手臂,以手掩口。还未见手,已见那皓腕便从宽口的袖间裸露出一小截。君黎看到这里心忽然一跳——她腕上竟有个镯子——但这又哪里又算什么镯子,分明是一个若隐若现的草环。
说是若隐若现,只是这画师想显示那衣袖似垂非垂之感,其实在草环上用了极少量的青色,它反成了这画中唯一鲜明有色之物,以至草茎草叶都有种纤毫毕露的真实感。这画中的女子竟然也戴了这样一只草环?君黎下意识以手摸腕。自己腕上那个草环,已经枯了,只是他始终也没舍得脱下扔掉。但便在此刻,画卷已经全开,他看到那画中人的全貌,心中禁不住狠狠一颤。
那张透满灵气的脸,那双便如有生的眼睛,那没一丝虚假的专注表情,不是刺刺又是谁!
“好啊,好啊,画得真像!”夏琝已经赞道。真是神笔,才见一眼,就能画得这般!他说着,便令身后一人见了赏。那老板千恩万谢,便将画又卷起给他装好。夏琝似很郑重,将那锦盒拿了转给身后伙计,回身间才见边上道士正看着自己,心头便有些不悦,瞪了他一眼。君黎不想多事,转开了目光去。
却不防夏琝忽然好像又见了什么,走近一把将他身后木剑掣出,竖起看那剑穗,道,“喂,道士,你这个哪里来的?”
君黎心里也便生出不悦来,但细想这剑穗正是他们夏家之物,他有此反应也不算奇怪,也只道,“是有人送的。”
“有人送的?”夏琝似乎不满他不似他人恭敬,便道,“谁送的?”
“若记得不错,应该是令尊大人吧。”君黎也不满他傲慢,原不想说什么,却还是说了。
“我爹?哈,怎么可能。”夏琝道。“我爹最烦你们这些道士和尚,你扯谎给谁听?”
他说着,竟一把将那剑穗扯下,道,“谁晓得你是从哪里偷来,我今日没空教训你,便算你运气,别让我再见到你在这地方出现,否则——”
君黎已经一怒站起。“还给我!”
“这是我们夏家之物,你待如何?”
他说着,那身后两名随从已经虎视眈眈。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知道‘理’字怎么写么?”君黎仍然争道。
便此一争,周围已经围了些人,大多是想看看有谁敢在夏家庄地头上对夏大少爷不敬。夏琝见人多,更是面带挑衅之色。君黎见那剑穗鲜红地就荡在他手里,心头一气,伸手便去夺,周围人都噫了一声,就连夏琝都没料到真有人敢来跟自己动手。
还是字画老板先大声喊苦,便去抱拦君黎,暗道:“不就是个剑穗,你跟夏公子争什么!”
谁料君黎脚下轻轻滑动,轻易就避开他这拦腰一抱,一转到了夏琝身侧,右手一抬,已抓住那剑穗。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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