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两步走进5号病房,她身后跟着一群人,有病人家属,有医院高官,也有其他吃瓜群众。
走近病床,轻轻拿去病人右手,穆碧雪清晨含露梨花的笑脸温馨暖人,一边摩着他手背又轻轻地拍,一边亲切如亲孙女:“爷爷,没事,放轻松点。您这血管太特别啦,这可是长命百岁的血管,老天爷特别照顾您,爷爷。不出意外的话,您至少能活到一百六十六岁,十代同堂,爷爷。”
活到一百六十六岁,十代同堂?病人被穆碧雪逗地咧开嘴,笑了起来:“护士,你人真好,说的我心里甜的跟蜜一样。其他护士嘴上不说,但我从她们眼睛和脸上表情能看出,我血管这么难打针,她们恨不得我早死了呢……”
“不会的,爷爷。”穆碧雪樱桃小嘴还是那么甜,甜的溢出蜜:“你这么长命百岁,大家敬慕你还来不及呢。”“爷爷,把手握起来。”
围观的人一个个屏住呼吸,眼睛盯在穆碧雪手中的针,心咚咚咚地悬到半空中,尤其是病人家属。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就在穆碧雪叫病人握起手片刻间,她一针见血扎进他血管:“好了,爷爷。祝您早日康复出院。”
“哇,针神!”围观人群不知哪个多事者惊赞一声,大家由屏住呼吸瞬间惊骇得目瞪口呆、石化,别说是十分钟,前前后后加起来,穆碧雪用了不到三分钟。m.
在大家震骇、惊呆中,穆碧雪似一只金孔雀,推着护士小推车自信、从容走出病房。
穆碧雪是露了一手,出尽风头,苦的是护士长,她暗暗懊悔,心头叫苦连天,又怨恨大骂穆碧雪是心机女是狡猾狐狸,有这么一手却藏着掖着,害得她今天丢脸丢大了,还要赔上一年工资。
——唉。这就是歧视新人的下场,护士长活该。
可是护士长是申公豹的头,秦桧投胎的,不感谢穆碧雪救场也罢了,她居然恩将仇报大骂穆碧雪这个农村妹太会心计耍手段,别看她平时默不作声,表现很平凡,其实是一只不叫的猫,关头上该出手时就出手,绝不心慈手软,野心昭然若揭——不是在当头的面前显示她的能干,就是意在谋夺护士长这个职位,简直太可怕,可怕到叫她脖子后边寒气蚀骨,冒冷汗。
下班的时候,护士长臭着脸,阴阳怪气呛穆碧雪:“穆碧雪呀穆碧雪,我今天总算是看清你真面目。”“我一直拿你当姐妹,原来你这么能装……”
“我装,我装了吗?”穆碧雪嘴上不说,心里明白自己一巴掌打得护士长脸肿,可谁叫她自己没本事,把火发在她头上,辱骂她滚蛋,大凡有点骨气的人,也不会吞下这口气:“我来医院这么久,发生过病人血管针打不进去的事吗,你护士长不会是瞎子吃馄饨,心中没个数吧?”
做贼心虚,护士长只好耍赖:“你没跟我说过,我哪会知道。”
想当护士长是真,但是穆碧雪不愿以卑鄙、无耻手段去谋取,她要凭自己能力光明正大当上,不想自己脚跟未站稳就和护士长闹僵,半开玩笑地揶揄一句:“护士长,我现在穷得吃饭钱都没有了,你那一年工资是现在给我呢,还是年底给我?”
“你……你穆碧雪眼睛掉进钱袋子里了。”护士长气得眼球滚地,她眼下最忌讳穆碧雪说到这一年工资的事,她是个财迷,这一年工资真要被穆碧雪白白拿去,她不去跳楼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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