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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内室亮着灯,他扭了扭脖子,径直进来。
淡淡的酒气盈满内室。
男人眼含笑意,阗黑的眸子定定地瞧着她,蹬了鞋就挤过来。
“还没洗呢。”
“待会再洗。”
男人,低头吻了过来,酒味扑鼻,熏得她连连后退。
“卿卿好香......”他伸手捧住她的粉腮,舔着她唇上的甜津。
她忽然脸色微变,推开他,厌恶地往后缩。
“怎么了?”他不明所以。
她擦着唇上的津液,冷淡道:“洗了澡早些休息吧。”
“刚才不还好好的?”他顿了顿,“怎么了?”
“身上有脂粉味。”
“熏得我难受。”
她和他隔着一段距离。
他明白过来,笑了起来。
抬起袖子闻了闻,确实有一股脂粉香。
这是吃醋了?
他笑吟吟地站起身,欣赏她脸上的戒备又厌恶的神色,又怕她真的和他置气,脱了外袍扔到一边的架子上,转头去浴房:“我先去洗澡。”
待会再和她解释。
浴房里,水声哗哗,他带着一身水汽进来,撩开被子跨上床。
将她拥进怀里。
怀中人还僵硬着。
手碰到一个冰冷的东西,他拿起来瞧了一眼,是一本倒扣着的书,扫了一眼封皮。
世说新语。
“今天一直在看书?”
她身体软了些,点点头。
书翻过来。
石崇交斩美人。
石崇每要客燕集,常令美人行酒,客饮酒不尽者,使黄门交斩美人。
(石崇每次宴请客人,总是让美人劝酒,如果哪位客人没有一饮而尽,他就命令侍从轮流杀掉劝酒的美人。)
应景了这不是?
他唇边笑意更深。
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怀里的女人拿过他手里的书,合上,放到一边的花几上,又催促他去熄灯。
“睡吧。”
少女声音虽然平静,依稀能听出一丝不高兴。
会不高兴就好。
比没反应强。
“我没碰别人。”
“嗯。”
碰没碰她又怎么知道。
阳奉阴违谁不会。
而且,他就算要找别的女人,她又哪有置喙的余地。
她如今的尊严和体面,都是他给的。
“真没有。”他特地抓着她手去试:“不信你自己试试,偷吃了我还能这样么?”
她红着脸抽回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别笑,以后你得出来帮我挡着的。”他磨了磨牙,想起今日张尧志得意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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