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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爽朗一笑:“看座。”
忽然之间,沈银霄和青翡从阶下囚成了座上宾,她端着热茶,谨慎地看着座上的男女。
张尧也在观察她,两人视线碰撞,她手一抖,终于忍不住:“将军问这个做什么?”
“我常听行舟提起你。”张尧摸了摸下巴,嘴角微微勾起,偏头瞧她。
刘妘偏头瞧了他一眼,眸色微微冷淡,又移开视线。
她手中茶盏一翻,滚烫的茶水溅到了虎口上,火辣辣的疼直戳心肺,青翡赶紧抽出帕子沾了凉水,敷在她被烫红的皮肤上。
刘妘皱眉,一直沉默的她终于开口:“来人,去取一些烫伤膏来。”
“无妨,不必兴师动众。”沈银霄不想麻烦他们。
“留疤就不好了。”刘妘示意下人将药膏递给她。
她笑着道谢。
熟悉又陌生的人名从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口中说出来,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还真是巧了。”他一直笑看着刘妘吩咐人的模样,心情似乎很好,视线从刘妘的侧脸移到沈银霄烫红的手背,最后移到她的被盘成妇人模样的发髻上。
“某曾与行舟在长安共事过一段日子,算得上是好友,酒醉之时,没少听他提起沈娘子。”
“沈娘子已经成婚了么?”他笑了笑:“那某如今提起行舟,怕是不太妥当了。”
沈银霄犹豫一瞬:“未曾成婚,只是出门在外,扮作妇人模样,方便些。”
“原来如此。”张尧哦了一声,“也是。”
良久,沈银霄抬起脸,看着他:“敢问将军,他,是如何提及妾身的?”
张尧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是少年情谊,青梅竹马,他貌似为了娘子,还差点杀了人,故而才举家搬迁到了长安,好不容易才做了羽林郎。”
她身子一震,低下头。
羽林郎么。
行舟哥哥如今竟然是羽林郎了么。
嘴角压抑不住地翘起。
她还记得,小时候,行舟哥哥总是说以后要做大官,做大将军,骑马射箭,击退胡虏,还说.......
还说,让她做将军夫人。
她心一跳,忽然心里火烧火燎起来,好似滚水烫的不是她的手,是她的心,叫她莫名的眼眶发酸。
这记忆太遥远,她以为她早就忘了,没想到忽然好像倾泻地闸,洪水一般涌了上来。
“是么。”她堆出笑,“那挺好。”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不知道他如今可娶亲,妾身爹娘也是常常念叨他。”
“未曾。”
她微怔。
“沈娘子去并州所为何事?”张尧探究地看着她的眼,目光审视。
她一颗心悬了起来,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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