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转身,一马当先出了邮局,然后发现村道上几个近卫军士兵正围着柴房,看着从屋顶破洞里伸出来的两根腿。
王忠:“你们怎么回事?”
“报告将军!我们在讨论是就这么在这个人身上设置土制诡雷,还是先把他从洞里拖出来,放到地上。毕竟这个姿态实在太……”
近卫兵想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个形容词:“……幽默……”
那可不是幽默么,这么大个人以如此滑稽的姿态插在柴房里,一般这种场面只会出现在喜剧片里。
王忠:“不用给这个士兵按诡雷了,在他口袋里踹张纸,上面写:‘白马将军阿列克谢·康斯坦丁诺维奇祝你们占领愉快,我给你们留了二十份惊喜,希望你们喜欢。’”
其实根本没有埋那么多诡雷,但说多一点可以让普洛森人更加“开心”。
王忠的命令迅速得到执行,紧接着多了一辆车的车队就离开了卡林诺夫卡。
出村的时候,王忠看见给自己土豆的那个大爷,还有一帮老得走不动的爷爷奶奶站在村口。
他喊停了吉普车,下车对爷爷奶奶们说:“我们车上还有空间,你们跟着我们走吧。等普洛森人来的时候,我们会用重炮轰击这里的。”
给土豆的大爷笑了:“将军,您还顾虑这些呢!难道村里还有人,您的重炮就不炸了吗?为保存我们这些老骨头,敌人没有损失,能全力进攻,让您的小伙子牺牲了,就好吗?”
王忠:“这……”
“您必须得炸!战争不就是这么回事吗?如果炸死我们,能让我们的儿子、女儿活下来,那炸就炸了,反正我们已经活够了。”
其他老人一头。
王忠想不出回应的话语,只能爬上车,下令开车。
他回头望去,看见老人们站在村口,仿佛被遗弃在了过去的时光中。
————
傍晚时分,王忠终于完成了全部可能作为敌人宿营地的村庄的侦查。
回城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守备团安排了专人在雷区入口引路。
到了旅司令部,王忠决定立刻开始审问俘虏,却被波波夫拦住了。
“他们是普洛森军人,他们只会不断的报自己的所属和军衔、士兵编号。”波波夫说,“除非你们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王忠疑惑的问:“我们不能用吗?”
波波夫:“我们毕竟是正规军,对面也是正规军,这不合适。”
王忠正要反驳,就看见审判庭的人来了。
波波夫:“你看,这种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移交给审判庭在程序上也更加合规。”
王忠挑了挑眉毛,发现好像是这么回事。
于是他说:“当然,我们应该照章办事。各位审判官,辛苦你们啦。”
审判官点点头,便上前带走一副“吾命休矣”表情的俘虏。
波波夫说:“好啦,你可能也饿了。走吧,去食堂吃饭。”
王忠确实饿了。他回头对今天陪他侦查的所有人,以及拉回来的护教军众人说:“走,吃饭去。跟我来!”
然后他就领着一行人去了饭堂。
再然后,他就对着饭堂打饭口排开的大锅皱起眉头。
全是酸黄瓜。
每一口大锅,里面都是酸黄瓜!
王忠承认,这酸黄瓜还挺爽口,吃着还不错,但是也不能这样啊!
这时候煮饭队的大婶出来说:“那个毛毛躁的小子,叫瓦西里什么的,说您的命令,把酸黄瓜罐头的盖子都拿走了,我看这么多罐头都开了,不吃放着很快就坏了,就想办法全做了,凑合吃吧!”
面对茫茫多的酸黄瓜,王忠大喊:“我法国——不对,我加洛林厨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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