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球一脸恶笑地看着夜无眠,嘴里咯出几块喉咙中组织物的碎片,应是刚才夜无眠猛捣其喉管所致的。
这贼寇表情狰狞恐怖,简直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魔鬼,嘴中因为血肉碎屑太多,导致说话含糊不清,但夜无眠弥留之际,却还是听到了几个关键词,“贱人”,“死”,“主子”,“一起”等。
他随即感受到张大球手上力道的加重,本就被掐得死紧的脖子,有种快要折断的趋势了。
想要呼吸已经成了奢望,气管恐怕都要被挤成一条线了,早就无法支撑气流的通过,此时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我就要死了”。
这一刻,死,再也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当其他的念头都不复存在,死亡成了唯一真切可感的状态,没有任何判断涉及其中。
没有好,也没有坏,没有为之遗憾的,也没有为之欣喜的。
就像婴儿从产道中出来,那一声啼哭,并不是眷恋上一世的悲鸣,也不是为这辈子的苦难而预嚎。
哭,只是哭。
或许医生会说,是为了激活心肺功能。
然而对于婴儿来说,他只是遵循着一种伟大的本能,生的本能而已,没有叠加任何意义在其中。
死的本能在夜无眠身体内迅速蔓延,他甚至连任何抵抗都没有,意识混沌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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