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引线,这次掉来的则是一份硕长的卷轴,这些人或以奴隶的身份登记在不同的世家门下,或干脆躲在花巷这种浪人群居的地方。阿宁收起那份卷轴,看向阿鸢,笑问道:“老实说,有没有人拜托你们帮这些人洗身份?”
闻此,阿鸢笑着往后靠了靠,却并不答此话,晓生楼卖消息可不卖自家的消息。但跟阿鸢打交道多年,她这个反应阿宁便知道有戏。暗市有没有牵连阿宁并不关心,既然暗市接手过这些人的信息,那么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我换个问题。”阿宁细细地凝着阿鸢,缓声问道:“这些人当真全是边陲的流民?”
“不是。”
闻此,阿宁敛了敛眉目,道:“是流民军。”
见阿鸢抬眼扫了过来,阿宁知道自己猜对了。自从萧盛在西南边陲对流民军进行了镇压之后,这些以往在边陲作威作福的流民军团便散的散,逃得逃,再难成气候,但这些人有多年战斗的经验,是私兵的不二人员。
“有氏族在豢养私兵?”
阿鸢笑了笑,道:“宁老板,你的权限目前无法获取以上信息。”
阿宁愣了愣,方才想起,如今庆同不在她手上,以金翅雀的等级无法询问涉及国政的事。
“好,那我换个问题,余氏在这其中起的什么作用?”
“哪个余氏?”
余氏并非什么显赫氏族,阿鸢的确不知阿宁所问的究竟是谁。
“平京城南的余氏,家主任承礼司的礼官。”
阿鸢想了想,又抽了一根卷轴下来,找了半天,才在一个批注的地方找到一小节字段,提及了余氏,“看这上面所言,就是为了巴结他人,帮忙找人牙子的中间人。”
“我看看。”
阿宁正要去看,阿鸢便将卷轴给收了回去,“这剩下的内容可不是你现在能看的。”
阿宁微微蹙了蹙眉,看来这件事牵扯甚广。
“你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小世家感兴趣?”
“无意间听到他们参与此事,可能余氏的人现在正想着要怎么除掉我。”
阿宁的话一本正经,倒是引得阿鸢发笑,“倒是很久没遇上敢往你身上打主意的了。”
“现在遇到了。”阿宁的语气依旧那般轻松。
阿鸢道:“你打算怎么做?”
“帮我整理一份余氏的罪证,不用全部,份量够就行。”阿宁说得随意,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余氏这些人所谋东宫是否知道?”
阿鸢莫名地摇了摇头,而后又挑了挑眉,“你们真闹掰了?他什么情况你都不知道?”
阿宁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随手从一旁的陈柜中抽出一张信纸,沾了点墨写下寥寥几笔,而后递给阿鸢,“送去上京,今日的费用找他们一起结。”
阿鸢收下信纸,并不看内容,勉强扯出个笑来,赊账、把暗市当信站使唤、讹诈东宫……做起来还这般信手拈来……
阿宁见阿鸢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噙着笑,道:“这消息东宫竟然不知道那便是我告诉的,他得付我辛苦费,正好把你这的钱给结了。”
阿鸢听此摆了摆手,不想与她混扯这笔账,阿宁这人虽然在大事上可以一掷千金,但小事上抠得要死,这笔账有人认就行,阿鸢倒也不在意到底谁付了。
阿鸢将那封信收好,又看向阿宁,一年不见她倒是圆润些了,不像从前那般瘦得没二两肉,眼神里多了些光彩。
“但是你既然决定离开,为何又要三番两次参合他的事?”
晓生楼掌握天下消息,此前民府的事自然瞒不过,阿宁看着阁子内静止的引绳,一下子想到了从前,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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