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马鞍子熟练地套上,又摸着黑在院中找到昨天卸下来的石头磙子。轻摇一下马鞭,那枣红马熟练地听从明文的差使,走出生产队院中,生产队的后院便是广阔的大场院,枣红马黑夜里也能辨别出途径,不是明文赶着它,而是它带着明文来至场院中。整个一队的粮食都堆放在这里。东边隐约可见一大堆玉米队,旁边是谷子和小麦垛。而仅剩的一些高粱已经铺在场院中。
明文的枣红马在高梁上刚走了两圈,张风和赶着马便赶到:“明文,来这么早呢!”明文回话:哪天都是这个点起来打场,今天王队长亲自上我家门口等我了呢,是你来晚了。”一阵阵的呵气,在这初冬的天气中,在明文和张风和的帽子两侧,形成了两抹白霜,黑夜里依约可见。两个人正说着话,另一位车老板子张金东已经到场,三匹马迈着健步正式开始轧高粱,一天的劳作正式开始。
几人轧磙子之时,李清华、刘梦幽等妇女也早早起来到场院中扒苞米皮子,众人见面相互问候,张风和对李清华说:“你家老革挣的钱不够你花咋地,贪黑起早地出来干活,和老革在热乎被窝里躺一会多好,这天还没亮呢,深一脚浅一脚的碰着可咋整?”刘梦幽听了暗自发笑,他是从来不和别人尤其是异性开如此半荤半素的玩笑的。
李清华看了一眼在场地中影影绰绰的张风和,笑着说:“那你家于日丽让你出来呀,被窝正暖和呢,你把人家一个人扔在家里了,我老妹子能乐意,没拽你大腿吧?”说完又哈哈一阵爽笑。张风和嘴中叼的烟头冒了一下火亮:“我在家啥地位你不是不知道,我说东老娘们她敢说西吗?我这脾气上来她于日丽敢吱声吗?”李清华嗯了一声:“对,于日丽不知声,笤疙瘩吱声。”又是一阵闷笑传来。
“一天早上来了不干活闹什么玩意,张老三你抽烟加点小心,别给高粱整着了!”王二和叼着烟站在场院边吧嗒了一口烟,又接着说:“都抓点紧,明文这孩子还没结婚呢,别老当孩子面胡扯!”张风和赶忙将烟头熄灭,朝着明文抛了一个自解尴尬的搞笑脸色其实明文只能感觉得到,不见得能看到。李清华拍了一下刘梦幽的手,偷着笑说:“队长来了,可不是咋地,明文我这大侄子还在这呢!别闹了,赶紧干活吧!”说着话和几名妇女们凭着感觉,踏着尚未明朗的晨曦,走向了东边的苞米队。
王二和看了一下场院又自叹说一句:“杨老五这会计怎么还没来呢,赶紧记账啊,打场的和扒苞米皮子的妇女都来了!”“来了,来了,早就起来了,明文牵马时候我就起来了,队里做饭我帮着舔了两把火。”王二和见杨老五来到身边,不耐烦地说:“你总跟着烧火干什么玩意,不有你老兄弟飞龙呢吗?你多记记账,干点正经事!”杨老五点头,从兜里取出账本,问队长:“打场的不还是他们三个吗?”“对,咱这队车老板子没几个,明文现在练的也行了,等买粮时候让他跟着跑跑远道,就练得差不多了。”
见杨老五在本子上笔走龙蛇,王二和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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