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晏看他打结的眉头,没有拒绝。
燕岚那边亦梳洗妥当,几人一起用过早饭,便策马出了城。
卫清晏没想到,十里亭外,会有时煜等在那里,身边只跟着惊蛰。
男子一身玄色窄袖锦衣,银发高束,高坐于马背上,仿若天神降临,见到她,温润浅笑,“本王可否与两位同往?”
不等卫清晏回话,他又道,“病了这么些年,总不好叫人知晓突然康复了,只得按惯例去庙里住些时日。
可,庙里清净无聊,日子难熬,本王又许久不曾出过京,想去外头瞧瞧。”
卫清晏抿了抿唇,他身体果真好了,倒是不瞒她。
昨日从安远侯府回去,就是被冬藏背着上马车的。
没过多久,随着容王旧疾复发,前往寺庙养病的消息传开,容王府的马车也出了城。
他为何装病,其中缘由卫清晏也能想到一二。
仅凭十万兵力,便打得北陵主动求饶,民间对容王的夸多过于贬。
如今那十万兵权虽落在皇帝手中,但大魏建国不过三十年,江山还不到完全稳固的地步。
若善战的容王身子康复,若他有野心,朝堂上定有他一席之地。
皇上会疑心,当年他拥兵十万便敢私自对北陵发战,那是否有一日也会为了那龙骑对皇宫起兵。
寻常家庭,被严苛对待的长子,尚会嫉妒被盛宠的幺儿,何况是皇家。
看着唇边凝着笑的人,卫清晏最后还是点了头。
都堵在这里了,不是她拒绝他就能不跟的。
免费的打手,必要时,还能给她补充生机,跟,便跟着吧。
时煜是个见好就收的。
并没因此多加打扰。
和惊蛰两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以至于连卫清晏都生出一种错觉。
时煜此趟出来不是散心,是来为她们保驾护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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