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芄怨酝讼隆
走出老族长的院子,杨征感慨万分:
“安之真跟以往大不相同了啊,我就知道,杨家不会真出无用纨绔,各房子弟都是有本事的!”
杨濛脸色难看,一言未发。
他着实没想到,杨宁会把全局形势看得那么透彻,又早早把眼前诸事安排得那么妥帖,心中的震动一时无法散去。
但他仍旧固执己见:
“就算安之真如父亲所言,开了窍,但杨家的实际处境并未改变,我真想不通,父亲为什么会冒这样的风险。
“他做郡长史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谨慎实干。”
杨征呵呵一笑:“有什么想不通的?二哥难道忘了,父亲做的是哪一郡的长史?”
杨濛怔了怔,霎时明悟。
老族长做的是边郡长史,在任期间一直跟胡人打交道,也曾金戈铁马,亦曾血染长刀,把胡人压制得服服帖帖。
如今,老族长又怎会甘愿向胡人低头,坐视对方在自家地头杀人掠货、纵横自如?
杨征与杨濛退下后,老族长来到书房,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册翻看起来。
那是他在边郡做长史时的见闻记录,其中记载了许多他跟胡人打交道的事迹,字里行间装满了他的少壮热血、功勋意气。
良久,腰背佝偻,身形不再雄阔伟岸的老族长,缓缓放下书册,抬头看向窗外深渊般黑暗的夜空。
油灯昏黄的光晕里,白发苍苍的老族长喟然长叹,本就衰老的面容愈发皱纹深刻。
皇朝荣辱,家族沉浮,皆是千钧之重,那似乎已经不是他这个活了一甲子的清瘦老人,还能扛得动的了。
杨家,需得后继有人。
......
杨家坞堡的这个夜晚并不平静。
因为白天的胡骑来袭,因为杨宁的血溅五步,因为大势崩坏下郡县地方的难以独善其身,很多人在寻找未来的出路,很多人的思想产生了变化。
“你没事就好,当时听说胡骑袭来,向着你们所在的村子奔去,我差些当场吓死。”
一栋小巧精致的绣楼里,李清菡正被一名心有余悸的美妇人拉着手问长问短,“我把你从青州带来,你要是在这里有什么闪失,你父亲非得活活把我打死啊!”
这位三十余岁、风情万种的美妇人,是李清菡的姑母,李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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